澹台家三位少爷小姐,加上那个叫灵儿的女孩,全都跟被点了穴一样,呆呆地立在一旁,眼看着姚铮熟练无比地从小偷儿的身上翻出三个钱袋,其中一个钱包甚至还是用根绳吊在裤裆里的。
姚铮从三个钱袋里翻出十几两碎银子,抖抖钱包,看没别的东西了,“啪”的一下把几个钱包丢在那小偷儿的脑袋上:“就下了这么点货啊?”
“啊?”小偷也傻了,觉得是遇上前辈了,吭叽着说:“今天出来的晚,就这些。”
“做贼都不知道勤奋着点儿!”姚铮掂着银子,踢了小偷屁股一脚:“站起来吧,叫什么呀?”
小偷乖的跟孙子似的,赶紧溜着墙根儿站了起来,老老实实回答:“爷,小的叫胡三。”
姚铮问道:“吃这条街的?”
胡三答:“是,爷。”
姚铮摆摆手:“行,滚吧。”
胡三一愣:“啊?”
姚铮一瞪眼:“怎么着?你还想跟着蹭顿饭吗?”
胡三不大相信:“就这么走了?您不打我一顿?”
姚铮乐了:“你是皮痒欠打啊?打了不罚,罚了不打,这是规矩,滚吧!”
“那我走了?”胡三将信将疑,一点点挪着往胡同外面走,走过澹台清风几个人身边时还小心翼翼地点头哈腰,一脸谄笑,直到又走出几米,确认姚铮是真的放他走了,才一溜烟儿地跑了。
“铮哥,你太帅了!”澹台小山几步跑到姚铮身边,满眼都是小星星。
“姚铮哥哥,你刚才说的洗佛爷是什么意思啊?”其他几个人也走了过来,澹台明月好奇宝宝一样问道。
“是我们那儿的土话。”姚铮说:“佛爷就是小偷儿,洗佛爷呢,就是黑吃黑的意思。”
澹台清风有点担心,说:“姚表兄,刚才那厮说自己是猛虎帮的,你要小心一点。那些人是一群无赖,在东城区横行霸道,做事很下三滥,防不胜防。”
其余几人也仿佛刚想起来似的,纷纷点头,叫灵儿的那个女孩很是担心地对姚铮说:“姚大哥,这些人心狠手辣,你一定要小心点啊。”
姚铮压压手:“放心吧,一群蛇鼠而已。走着,咱们继续逛街继续SHOPING。”姚铮一左一右搂着清风和小山当先走了出去。
出了胡同,几个人没走太远,陪着灵儿在烤肉摊附近等她哥哥。
没等多久,一个身着浅褐色长衫的少年向这边走了过来,很远便挥手:“灵儿!”
灵儿挥手回应,转头高兴地跟姚铮几个人说:“我哥来了。”
少年快走几步来到几人前,抱拳和澹台家几个人打招呼。少年对澹台明月格外热情,明月却很是冷淡,只是随意应了一声。
澹台清风倒是很客气,给那少年介绍:“吕贤弟,这位是我们远房表兄,姚铮。”然后又指着那青年对姚铮说:“表兄,这位是吕帅府的大公子吕胜翔,刚才没来得及介绍,这是吕府的二小姐,吕玲儿。吕兄现在也在澹台学宫就学,和我们是同学。灵儿妹妹不喜修行,在学宫的书院学习诗文。”
吕胜翔呆了呆:“表兄?哦,姚兄,你好。”
“阿翔,你好。”姚铮乐了,这不是那个被自己一板砖放倒的小子吗,真有缘啊。
吕胜翔倒是没有认出姚铮,毕竟当时被拍晕的太快,肯本没有看清姚铮的样子,即便是看清了,这些日子以来,姚铮的变化实在太大,已经完全判若两人了。
几个人交谈几句,索性便一起结伴逛起集市。
路上吕玲儿把姚铮抓小偷的事讲给吕胜翔,吕胜翔没有想到自己买本书的功夫,妹妹竟还遇了贼偷,连忙对着姚铮一番抱拳感谢,姚铮自是客气几句,没当回事。
吕胜翔明显是对澹台明月有好感,总是有意无意地跟在明月身边,但凡明月感兴趣的饰品、吃食、玩意儿,他就抢着掏钱要给明月买下来。不过明月对他似乎没什么兴趣,只要吕胜翔一掏钱,她便把东西放下去看别的摊位,留下吕大公子一脸尴尬。
一个不胜其烦,一个乐此不疲,看的姚铮不亦乐乎。
澹台清风和吕玲儿仿佛习以为常了,也不当回事,跟姚铮说说笑笑地边走边玩。
只有憨直的小山,帮明月拿着大包小包,毫无怨言地跟着。
日过中午,总算杀穿了这条东市街。
明月揉着腰,俨然一行人中的首领,指着不远处一座的建筑,高声叫道:“快意楼到了!走着!
这座四层的白楼无疑是附近最高大的建筑,只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深红油漆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鲜亮的光芒,金色的招牌耀眼夺目,不愧是东城区最大的酒楼。
快意楼!
姚铮不禁心里喝了个彩:好名字!
此时正是饭点,一楼已是人满为患,甚是热闹。
几个人刚刚走到门口,一个肩头搭着白毛巾的小二便笑脸迎了上来。
小二显然是认识这几位公子小姐的,唱了个肥诺,径直引了几人直奔楼上。
上到三楼,推开一个包间的门,小二把几人让了进去然后便离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壶茶,几盘干果小吃便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