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一束光直照下来,让祁玉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伸出爪子挡了挡。
正迷糊之际,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
祁玉下意识的转头看去,一双黑色的运动鞋映入眼帘,再顺着黑色的休闲裤往上,待看清那张脸时,她整个就震惊住了。
转而一想,便又放轻松了,肯定是工作完回来了。
正想走上前去迎接,寒江雪却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一样,径直穿过她,往前迈步。
祁玉视线随着寒江雪转身,往前一瞥,突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这不是那个梦里见到的天台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祁玉顾不得再想其他,连忙跟上前去,一口咬住了寒江雪的裤腿,想把他往回拉。
但因为身体差距悬殊,只能被他拖着走。
眼见拉不回寒江雪,祁玉急地喵喵直叫,松开了咬住得裤腿。
绕着寒江雪的脚,焦急地扒拉。但是寒江雪还是毫无反应。
眼见再几步外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渊,寒江雪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往下看去。
祁玉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紧紧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祁玉来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的寒江雪突然如断线的风筝般,坠了下去。
这时身体的动作快过了大脑,祁玉奋力冲上想抓住寒江雪,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急速下坠中,耳边是呼呼得风声。
拼命睁开眼,想看清那个人,想抓住那个人。
快救救他,求你快救救他!祁玉好恨自己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说不了话,帮不上忙。
她愤怒得在心中质问,你让我预知这些事情,你让我救人,却不给我相应的能力,之前我靠自己解决了,如今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又在哪里?!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出现帮忙,你要我眼睁睁的看他死吗?
回答她的只有周边嘈杂的脚步声,哭声,和打电话得声音,独独没有她想听到得声音。
突然身体腾空了,有人抱起了她,把它放在了一旁的等候椅上。
祁玉还听到了,一道沉稳的男声,“准备手术。”
在椅子上不知道来回走了几圈,祁玉终于听到了手术灯灭的声音。
一脸希冀的望着缓缓打开的手术间门,首先出来的是刚才那个说准备手术的医生,他摘下了口罩,垂首立在一边。后面被推出一个从头到脚盖着白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
祁玉眼里的光随之暗了下来,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虽然心知这么重的伤生还几率几乎为零,但是站在门口的所有人还是都抱着一丝期待,期待奇迹出现。
“河医生,又送来一个脑重伤的病人,在等您主刀。”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护士,附在河川耳边说着话。
护士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河川点了点头,跟着护士快步走了。
路过祁玉身边时,河川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猫。
祁玉感受到视线,原本垂着的小脑袋,迅速抬起,正瞧过去。
四目相对的瞬间,河川觉得这只猫的眼神很不像一只猫该有的眼神,很复杂,深不可测。
难受心痛这些情绪被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现在的她只想一心算账,那些莫须有的诋毁,栽赃,参与其中的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在没人的角落,祁玉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时大家都已经各归其位。他还是那个每天细心钻研剧本和菜谱,每天给祁玉尽职尽责铲屎梳毛,自制营养猫粮的寒江雪。
寒江雪的经纪人送祁玉回来了,寒江雪在这个城市无依无靠,没有亲人,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
因为没有亲戚愿意收养他,他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靠自己努力,考上了大学,做了演员。
他一生都很苦,唯一的快乐就是演戏,可是演戏给他带来快乐和优质的生活同时,也让他失去了自由和生命。
这些话都是寒江雪的经纪人说的,她把祁玉送到家后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坐下来,发了会儿呆,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寒江雪的过往。
祁玉就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心里像是浸了许多柠檬,逐渐被苦涩和无力占满。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看到那些恶意中伤他的言论,怕惹事上身怕麻烦选择了袖手旁观。
如果当时她和全心全力支持他的人一起站出来抵抗那些恶心肮脏的臭虫今天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结果呢。
可是没有如果。
送走了经纪人,祁玉看着诺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清冷至极。
刚才被隐藏下去的情绪一股脑的全冒了出来。
眼睛酸涩的不行,祁玉拼命眨了眨眼睛,一屁股坐下,把脸埋入爪子,很快爪子上的毛就湿漉漉的了。
祁玉睁着干涩的眼睛,面无表情,漫无目的的在客厅里走着,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啪!”是箱子倒地得声音。
一个未开封的快递纸箱被祁玉走来走去不小心撞到了。
祁玉本不想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