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牧辞按着她头顶,揉了揉她发,哄小孩儿似的笑着说,乖,躺下等我回来。
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一响起,宋黎就立刻摸过被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回苏棠年一句“盛牧辞不给玩了,明天再聊”,然后悄悄把手机放回去。
男人吹干头发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盛牧辞回到卧室时,宋黎闭着眼,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手压在脸旁显得十分温顺。
这么一看是挺乖的,就是演技真不怎么样,就差在脸蛋写出假寐两个字。
盛牧辞唇角淡淡勾了下,不去揭穿她,解开浴巾关掉吊灯。
他一躺进去,这姑娘就哼哼唧唧地蹭了过来,蹭到他怀里窝着,黏黏糊糊地撒娇。
盛牧辞低头啄了下宋黎的唇,轻轻扶住她脑袋,把她的头枕到自己的臂上,再拉过被子掖到她肩头,让她能睡舒服。
这姑娘睡相很好,什么样子睡着的,醒来时也是同样的姿势,倒是叫人省心。
原本宋黎不是很困,但他一抱住自己,被他的体温暖着,没一会儿她就昏昏欲睡了。
半睡半醒间,宋黎想起什么事情,打了个哈欠:“盛牧辞……”
“嗯?”他的热息在她的耳上方。
宋黎靠在他颈窝,唇正碰着他的锁骨,睡迷糊了,话不过脑地喃喃呓语着:“……你朋友里还有单身的小哥哥吗,我想认识。”
盛牧辞睁开眼去看她:“说什么呢?”
以为他没听清,宋黎舔舔下唇,声音朦胧着重复了一遍。
“宋黎。”盛牧辞眯起眼,头一垂,唇压到她耳廓:“胆儿肥了?不想睡了是不是?”
怀揣着一点疑惑,宋黎慢慢掀开眼睫,正琢磨着他意思,盛牧辞先一口咬在她耳垂。
宋黎还懵着不解情况,一嘶声张开了口,他的唇舌就进了去。
这个夜晚突然就脱缰了,再静不住,他变着花样,带着股狠劲儿。
事后宋黎感觉自己的脊椎骨都要折了,一边打他一边哭唧唧:“我就是想给棠年相亲,你讲不讲道理!”
她那时没多少力气,拳头像棉花,落在身上不痛不痒。
盛牧辞低咳一声,任她捶着,把人揽到怀里,又变得温柔起来:“你也不说清楚,知不知道你男朋友吃醋?”
宋黎双颊还潮红着,背过身不理他了。
后来盛牧辞哄了她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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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翌日一早去医院的路上,宋黎看到了苏棠年的回复。
苏棠年:【单身狗的膝盖中了一箭.jpg】
她甚至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据说很灵验,男朋友立马到!特么的狠狠转一个!!】
配图是一张红纸,上面写着男朋友三个大字,倒贴在窗户上。
宋黎:“……”
仿佛昨晚怒斥“我信你个鬼”的另有其人。
车开到京一院门口,盛牧辞靠边停下,笑着对她说:“到了,小阿黎。”
宋黎哼一声,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刚想拉开门,就被身后的人握住胳膊拽了回去。
“干嘛?”宋黎。
知道自己惹恼她了,昨夜没哄好,这姑娘还气着。盛牧辞一副很乖的模样,把脸凑过去:“还没亲亲呢。”
宋黎一手捂住他靠近的唇,用一种“你休想”的眼神瞅着他。
盛牧辞轻扣住她细细的腕,拉她的手下来,不说话,就那么很受伤地看着她,仿佛是料准了她容易心软。
确实,明知道他是在装可怜,可被他这样瞧着,宋黎心忽地就硬不起来了。
宋黎抿抿唇,抬起下巴迅速在他嘴角碰了一下,没去看男人扬起的笑痕,转身就下车。
那天宋黎要值小夜班,到凌晨一点。
盛牧辞就也没回家,待在公司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开车到医院。
后半夜的城街异常阒静,夜色黑魆魆的,只有路灯昏黄的光。
盛牧辞把车靠到停车场的一棵槐树下,站在急诊大楼的楼下等她。
宋黎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抱着胳膊倚在玻璃门旁,十月份天渐渐转凉,他还总是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
宋黎蹙蹙眉,走过去想说他两句,以后得多穿点,目光刚和他对上,人就被凭空出现的一对年轻人挡住了去路。
“医生,我想问……”说话的是男人,被他扶着的女人手覆在自己腹部。
宋黎看他们一眼,猜想他们应是夫妻。
“什么事你说。”宋黎顿足。
男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眼神闪烁着,支支吾吾问:“我妻子怀孕刚满两个月,那个……请问能同房吗?”
宋黎不是妇产科的,但对这些基本知识也略知一二。
妻子怀着孕,丈夫还只想着这种事情,身为一名医生,听到这话难免会生气。
“当然不能。”宋黎肃着容,郑重告知:“至少得等到三个月后胎儿才会渐渐稳定,而且就算是孕中期,为了妈妈和孩子好,也是必须要节制的,你作为丈夫和父亲,怎么净想着这些呢?”
男人顿时红了脸,连着快速说了几声谢谢。
他们回身走的时候,宋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