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子狂奔的也只有你了。”
他的短发被风吹得散乱, 大压在她头顶,带着强势的力,也揉乱了她的发。
说这句话的时候, 他胸膛轮廓深深起伏着, 高温奔跑后的急促喘息, 让他的低音炮听起来更了。
起初宋黎还想着和谐, 可这位杜小姐似乎不愿与她和睦, 说出那话也不知优越和敌意太强,还情商太低。
以后归以后,起码现在她盛牧辞的正牌友,宋黎不想受这委屈, 脾气再好也耐不住自的情生活被一个陌生人指指点点。
所以她叫盛牧辞来, 想说, 喏, 你的桃花, 你自看着办吧。
可盛牧辞迎着热浪般的风奔向她的样子,让宋黎想起他不分昼夜,不厌其烦,不远万里来见她的每一次。
他揉一揉头, 她的满腔不悦都被揉散了。
酝酿好的话嘴边又不想说了, 宋黎仰着脸看他,不由地放柔了声:“低头。”
盛牧辞弯腰。
宋黎伸出, 指尖拨开他前额垂落的黑发, 向后拢整齐,重新露出漂亮的眉眼。
他乖乖垂着头,任她梳理自的发,不催不问, 极有耐心。
旁边的人也没出声响,宋黎不知她何表情,就当自坏心眼好了,想把她刚刚的讽刺报复回去。
“杜小姐在那儿呢,你没看吗?”将他的短发拢整齐了,宋黎慢慢放,以一种很安宁的语气问。
盛牧辞侧目,这才看了那人一眼。
看宋黎时,杜悦童的眼里都轻蔑。
但和盛牧辞对视的那一刻,她顿时像换了张面孔,先前的傲慢骄矜不见,瞬息含起柔媚的,眼暧昧不明。
她艳红的唇轻启,正要开口,男人敛回眸,无视了她,前后也就一秒,一点面子都不给。
于这位富家千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盛牧辞视线落回面前的孩子,就见这姑娘柔柔地眨着眼睫,盈盈望住他,那目光好似甜腻的糖浆,缠绵得能拉丝。
故意依模画样地较着劲,仿佛在问他,她和那人比,谁更能勾你。
很明显,他的小朋友吃醋了。
“谁啊?”盛牧辞还挺单纯地问。
宋黎递给他一个“你再装”的眼。
“真没印象。”盛牧辞了,抬起胳膊搭上她肩,勾她怀里:“走了,晚上想吃什么?”
杜悦童愣着,话听这儿,终于寻回自的声音,忙叫住他:“盛先生——”
她往前走近,就连这小半步都走得摇曳生姿:“前两天亚太区合作商十周年晚宴,我们还见的。”
盛牧辞对杜悦童真没多少记忆,属于看脸想不起人的那种,但宋黎刚刚一说杜小姐,他就隐约明白了。
这姓,他倒印象深刻。
杜氏在南宜并无分司,杜悦童出现在这里,又私找宋黎,何情况不言而喻。
盛牧辞斜睨去:“想说什么?”
见他没有直接走掉,杜悦童微:“那晚岑姨和我妈妈商量婚事的时候,我们都在场的,你不记得了吗?”
宋黎皱了眉。
杜悦童看在眼里,没等盛牧辞回答,不动声色弯了唇,往后温声:“当时你没有拒绝。”
说着似有若无地瞧了眼宋黎,也不晓得这话要讲给谁听的。
宋黎谁也没看,只静静望着不远处拥堵的路口,杜悦童的话刚一落地,宋黎便怂了肩,顶开某人搭在她肩头的。
她抬脚就想走,盛牧辞反应得快,握住她腰一把将人勾回来。
盛牧辞和绅士这个词搭不上边,纯真不想跟人一般见识,可杜家人非要自找难堪,他就也没压着自的气:“你要不会说话就闭嘴,爱聊聊,我管你们。”
杜悦童哑然,被堵得失语。
“懒得拒绝,还不想拒绝呢?”宋黎突然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带着小小的作,幽怨地看着他,一副争风吃醋的娇气包样儿。
这模样确实故意做给杜悦童看的。
后来想想,宋黎觉得自一定被盛牧辞带坏了,才会变得这么睚眦必报。
也不顾还在人前,盛牧辞便哄着她解释,捏捏她脸,又说自品味哪能差成这样。
“都没朋友漂亮,我不至于眼瞎。”他当时带着三分促狭说。
这完全就间接羞辱,杜悦童听得面色煞白。
宋黎哼声抱起胳膊,继续扮演着野蛮友,心觉以牙还牙得差不多了,所以没再言语。
这姑娘的小心思,盛牧辞一就看穿了,但他十分配合,冷冷瞅着杜悦童,说:“别再招惹她,生气了子又得哄好久。”
言简意赅撂话,他一句废话都没有,说完就搂着小友走了。
徒留杜悦童在原地难堪。
这情景如果拍,那颜面真的要丢尽,她没去追缠,立刻把墨镜戴回去,坐进车里。
开车的杜悦童的保镖,叫秦疏,个英俊的年轻男人,西装板正,一丝不苟。
见她上车,秦疏不管闲事,只问:“小姐,接来去哪儿?”
“回酒店,还能去哪儿?”杜悦童心情郁结,没好气地反问他。
秦疏应声,发动车没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