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让宋黎的心情摔回谷底,跌得更狠更深。
“找我什么事?”
他的若无其事,宋黎刚到喉咙的话一下哽住,前面沉浸的情绪在一秒钟里碎了个彻底。
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原来伤悲春秋的只有她自己,那夜的争执他早都抛之脑后了。
宋黎突然就感觉,自己这么多天单方面郁郁寡欢,还动不动盯着手机发呆……
是那么愚蠢。
“噢,没什么事,”宋黎把原本要说的话压了回去,尽量控制自己的声线不太过生硬:“明天……要拍婚纱照,阿姨让我提醒你。”
“嗯,我知道了,明早去接你。”
“好。”宋黎指腹摩挲着手机,犹豫着,艰难开口:“那天……”
她想提那晚的事,刚出了个声,就被靳时闻打断:“我约了人谈事,乖,你先休息。”
宋黎愣了愣。
似乎,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好,晚安。”她最后说。
“晚安。”
落地灯静静映照下一圈昏黄的光晕,宋黎独...
自陷在沙发里,不声不响放下耳边的手机。
这事就这样揭过了,又好像没有。
宋黎心里仍堵着,仿佛指甲缝里扎进一根小刺,无关痛痒,靳时闻选择了无视,可它明明就还在,没有被拔掉。
独自想了很久。
临睡前,宋黎微信告诉许延,明天自己请了事假不在医院,而后又认认真真编辑了一条短信。
【外婆,最近身体还好吗?明天我和时闻就要去拍婚纱照了,这个月医院好忙,等一有时间我就过去看您。】
信息送达后,宋黎就躺上床。
宋黎隔三差五就会给外婆发短信,内容都是些慰问和分享日常琐事。如果翻一翻短信记录,会发现往上都拉不到底。
只不过,全是发出的。
她几乎没收到过对方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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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一夜,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宋黎还在要不要忘掉这次的不愉快里纠结,不承想,事情又有了不顺利的发展。
翌日一早,到鹿枝苑接她的只有助理。
靳时闻不在。
“今早合作方的人刚到南宜,靳总一时难走开,我先送您过去做妆发。”年轻的男助理向她说明情况。
宋黎静默顷刻:“是很重要的人吗?”
“是的,很重要。”
助理人端正,知道这位未来夫人性子软,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多言了句:“是盛氏集团的负责人。”
盛氏?靳家和盛氏能有什么合作?
好突然,也很奇怪。
但宋黎没再问,她声音里有一丝压抑的平静,简略回应后就安安静静待在后座。
实话实说,对于今天的婚纱照拍摄,宋黎内心是半推半就的。
特别是,靳时闻还缺席了。
靳母预约的影楼在国内数一数二,为宋黎安排的化妆师自然也是业内顶尖。
妆发和换纱耗费了将近两小时。
试衣间的隔断帘拉开,里面的新娘身姿窈窕,一身白纱露肩席地,大裙摆上碎钻浮华,长发半编半散,别着珍珠细冠,发尾烫成了温柔的波浪。
宛如里走出的高贵的豪门千金。
她的亮相惊艳了整个拍摄团队。
在一众赞誉中,宋黎只是兴味索然一笑。
忘了从何听闻,据说,好男人一生都会流三次眼泪——出生时的懵懂、初见爱人穿上婚纱时刻骨的感动,以及双亲去后的悲怆。
靳时闻正在经历其一,他人却不在这里。
那这一身华美的婚纱,是要她穿给谁看?
“靳太太,我们先到楼下的花园拍几张单人照如何,这样等您先生过来,进展能快些。”总摄过来沟通,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歹喜事,宋黎不想败兴,便应了。
阳光再好也是秋冬,室外有风,很冷。
中午十一点多,终于拍完几组单人照,宋黎已经冻得鼻头泛红,手指都要没知觉了,刚准备回楼上等,迎面遇见助理匆匆步来。
“宋小姐……”
宋黎禁不住一个寒颤,两条细胳膊抱住自己,在冷风中等这么久,脾气再好也该有情绪了。
...
“他还在忙吗?”她将“还”字咬重了些。
助理似乎难于启齿:“陈总监临时邀请靳总饭局,您知道的,对方是盛氏,不好推脱……”
宋黎轻轻蹙眉。
“靳总的意思是,您换身衣裳,我带您过去,婚纱照另寻时间再拍。”
助理的语气很委婉,但并不能降低这件事给宋黎带来的难过。
风透过肌肤,把心都吹冷了。
宋黎突然有些低血糖,眼前黑了一下,她闭了闭眼,抱住自己慢慢蹲了下来。
婚纱裙摆很蓬,她陷在中间,像是挂不住凋落下的花,心累,无望,没了挣扎的力气。
所有委屈积蓄到这一瞬间,都成了闸门关不住的灾洪,将宋黎善解人意的好脾气都狠狠冲散。
宋黎很困惑。
为什么这段感情她只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