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骷髅爹倒完一桶水,抹了一把汗,疑惑道:“我何曾打了鱼?”
倾言便不应声了。
明明青天白日的,她却起了一身虚汗。
那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一剑劈得她居然跳过了两年光景。
她掐了一把自己,痛得倒吸一口气。
不是梦啊。
她捂住胸口,划出面板,竟发现以前就简洁的面板变得更加简洁了。
连联系和反馈都找不到了!
就剩孤零零的任务一栏了。
倾言:……
倾言内心复杂,这是咸鱼该拿的剧本吗?
“菜头……菜头…”
骷髅娘叫她,倾言回过神。
骷髅娘递给她一个木盆,“你随你爹一起去弄点水。”
倾言木木地接过盆,点了点头。
骷髅爹担起两个空桶,“走吧,乖宝。”
倾言便双手抱盆,跟在骷髅爹身后。
一踏出远门,她就看见了那颗老树,老树有些蔫,树叶隐隐有些发黄,和她印象中郁郁葱葱的模样大相径庭。
树下的石凳石桌依旧,倾言恍然,仿佛那个少年还静立在此处,冷冷地看着她。
她发了个颤。
一路上,只有来来回回的担着水的村民,走了一会,前方走来两三个村民担着空桶,瞧见他们的方向,开口道,“顺水哥,没了。”
什么没了?
骷髅爹停住了脚步,露出难过的表情,“北村头的水也没了吗?”
村民唉了一声,“可不是吗。”
“听他三婶讲,前些日子南村头边的水井也枯了,这老天,还让不让人过了。”
她哀叹着走了。
倾言拉了拉骷髅爹的袖子,“爹,我们还去吗?”
骷髅爹苦笑,“去,去东村头看看吧。”
太阳大得出奇,倾言被晃得头晕,汗水划过眼皮,她轻眨了一下眼,便感到了一阵刺痛。
骷髅爹察觉到她的样子,把戴在头上的草帽递过来,“乖宝,快带上,这天热。”
倾言瞧着他白森森的脸上冒出的热汗,摇了摇头,“爹,你戴吧。”她想了想,将木盆放在脑袋上,露出皎洁的笑容,“我用这个就好啦。”
骷髅爹一直压抑的面容被她逗笑,宽厚的手摸了摸她的头。
潮热的大手、汗湿的头发,刚一接触,不待倾言反应,他自己就已经刹住自己的动作。
表情也变得无奈起来。
这天太热了,大家都狼狈。
倾言跟着骷髅爹,默默整理眼前的情况,她也算是明白了,应该就是原文里子夜大旱的场景了,也是男主走上大道的第一个转机。
还有什么人能够比她惨,穿成脸盲就罢了,好日子没过几天,还得体验大旱套餐。
她吞了吞口水,若是她想的没错,骷髅娘那杯水可能是这具身体这一天唯一的一次进水。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她微闭着眼睛。
这两年光景里,“她”是谁,是原主吗?
倾言眼皮狠狠一跳,这破公司做的是人事吗?可别告诉她原主还在。
喉咙干渴,整个人也像在火海里转过一圈,她看着脚步慢下来的骷髅爹,明白他们都拥有同样的感受。
东村头还是那个东村头,那田头平整的淤泥被干涸所取代,倾言虽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震惊到了。
田头的泥土干硬,有些甚至裂出细缝,稻谷也呈现出矮小、发黄的模样。
对她来说,她前不久就还在这跟人对峙了一番,而现在,就从浓浓绿意变成这番荒凉模样。
她不禁咬牙,那个可恶的少年究竟是谁?!
骷髅爹熟门熟路的踏上了那条分岔路,倾言顿了顿,“爹,我们去哪儿?”
这条岔路是骷髅娘口中“住着妖怪”的地儿,也是村民视为不详的地。
骷髅爹:“那小妖怪处有水,爹去那弄些来。”
倾言诧异,“他那怎会有水?”
骷髅爹笑了一下,带着些听不懂的意味在里头,“谁知道呢,乖宝,这天气太毒了,我们只管喝水,还管什么水从哪来呢!”
“前几日,那妖怪便一家一户的敲,说是他那有水,让村民都过去。”
他又笑了一下,“搁以前,谁会搭理那妖怪呢,可这太阳太毒了,陆陆续续地有人也去抬了。”
“这抬了几次,我倒觉得,这妖怪倒也没那么可怖了。”
听到这,倾言震惊地看向骷髅爹,眼前这个可是让她跪下发誓不与妖怪来往的人啊!
她嘀咕,“我早说了妖怪也是有好妖怪的。”
骷髅爹愣了一下,许是想起了当年让倾言跪下的场景了,摇头失笑起来。
“今时不同往日,那妖怪既有办法,仰仗一时又有何妨?”
倾言怔愣,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味,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就隐隐感觉带了种隐秘的高傲。
有办法,仰仗一时。
那没办法呢?
骷髅爹加快了脚步,她也就没再问。
顺着岔路走上半里,是高大的树木,虽说看起来无精打采了些,但好歹让满是热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