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高手岑参对决徐宾(1 / 2)

再次恢复闲聊,此时靖安司内也无人可用,就这么三个闲人,欺负缓和许多。

话题还是围绕张小敬,李必好奇问道:“张小敬可曾临阵脱逃过?”

“不曾!”

“那他手里那把横刀?比别人的短两寸,是信安王赐予的一把折辱之刀,名为无用。”

徐宾点了点头,叹息道:“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张小敬,是旧历十三年从军,是我大唐第一波募兵。旧历二十三年,在他调去安西拨换城之前,在信安王的军中,他已经做到了参将。”

“彼时,信安王正拟令,让大军去攻打石堡城。张小敬在会上当面驳斥军令,拒绝将士出战,幸亏闻无忌替他求情,留了一条活命,因此他俩都被调去安西,革去一切军职,重新做回了大头兵。”

“临行前,信安王赐给他一柄短刀,意思是,说他胆小无用。”徐宾悲愤的灌了一大口。

李必不解,“身为军人,拒绝出战,理由是什么?”

徐宾介绍道:“这石堡城,是个天险。易守难攻。虽然城上只有贼寇数十人,但是要攻上去,必将折损我大唐将士上万人。最关键的是,那并不是一个非打不可的军事要塞!历代将领攻打此处,是因为它有一个难打的名声。谁要是攻下那个城,在圣人面前,就是奇功一件。”

“当时与会者,其实心里都明白这一点。但是无人敢说,唯独他张小敬,他敢。他说信安王,是在用人命换功劳,乃小人也。”

李必夺过酒壶,同样灌了一口,惋惜说道:“疼惜人命,他没有错。”

“可他守着自己心中的规矩,不听上司的号令,却也是事实。”徐宾长叹道:“在旁人眼里,他虽活得认真,可实际上,他过得却惨透了。”

说着说着,徐宾涕泪横流,豆大的泪珠葡挞葡挞往下掉。

李必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要守住自己心中的规矩,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却不是人人都能舍得。”

转头看向徐宾,能让一个七尺汉子落泪不止,证明二人之间的友谊,确实真挚,为救挚友徇私情,徐宾有罪,但却合理。

李必好奇问道:“徐主事,我们初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徐宾微闭双眼,拨动算绳开始回忆,“天宝二年八月二十三日晨,大约是卯时二刻,于曲江池边。彼时司丞正在例行拜会何监。”

“徐主事家住安业坊,为何一大早跨数坊去曲江池?”

“徐某当时说了,安业坊可晨读之处,彼时正大兴土木,索性走远一些。”徐宾笑了,“司丞以为,徐某是故意去到那里,结识司丞?”

李必也笑了,“有唐一代,才子皆忙于干谒拜会权贵,生怕才华不得显扬,似徐主事这般有才华之人,却不肯高升,实在有悖常理。”

徐宾笑着反问道:“那徐某接近司丞,有何好处呢?彼时靖安司尚未设立,司丞也只是一介待诏翰林,亦无品阶,散仙一般的人物。且徐宾在户部是从八品下,最后平调入靖安司,还是个从八品下。”

“徐某做不了官,做官需要和人打交道,久了,便会和司丞一样,谁都不敢信了。”

李必被戳中心思,没有反驳,而是转头看向了岑参,今日是这个新人负责调查的徐宾,“岑参,你有何看法?”

岑参眉头紧皱,基本上一直未曾插言,只是在沉思,仿佛有什么难解的问题一样。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岑参大喊不对,有问题,很有问题。

“什么问题?”李必追问。

岑参指着徐宾说道:“他祖籍延州,土生土长的延州人,该最了解石脂和延州墨才对,今日查报油料数目的时候,他却丝毫不提延州墨和石脂,直到小姑娘查出,他才跟着说出延州墨。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他有鬼,是遮掩不住了,才顺势被迫说出。”

李必不置可否,转头看向了徐宾,徐宾轻笑一声,“今日步步惊心,谁没有一个疏忽的时候?你这个怀疑,站不住脚。”

“可不止这个。你跟张小敬很熟,他会跟你讲他的经历,你又是延州人,那么,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伏火雷。既然知道,却一直避而不谈,只催促靖安司协助张小敬捉狼,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岑参义正辞严的说道:“你为了帮助挚友活命,以公谋私,虽不可效仿,但却令人佩服,毕竟张小敬也是为义之一字,怒而杀人,是条汉子,你徐宾变卖家产为之谋划,也是条汉子。”

“但是,足足三百桶伏火雷不知所踪,你甚至还故意将目光引向别处,难道不是别有用心?不想让靖安司查这三百桶伏火雷。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威力?”岑参质问道。

李必终于想通了什么,“龙波!那个未曾暴露踪迹的龙波,你在为他遮掩行踪。他手上掌握着那三百桶伏火雷,对吗?狼卫只是你们一个干扰视线的幌子,靖安司被狼卫拖了数个时辰,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徐宾大声反驳道:“司丞,怎么一下就把我说成是龙波同党?我只是想帮帮张小敬而已,怎么可能拿长安城百姓的性命开玩笑?那可是三百桶伏火雷呀……”

岑参突然拍案大笑起来,“我知道了,不错,你确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