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薛礼满是尴尬和窘迫,宇文成都多少能猜到一些,于是不再追问,改为龙门县下榻。
清醒过来的柳夫人先是感谢众人大恩,然后又拜托恩公送她们娘儿俩去龙门薛家投亲,这时女儿柳银环提醒说道,旁边这位就是薛家公子。
柳夫人惊喜道:“原来是薛公子当面,老身失礼了。不知公子可知薛家薛轨员外住处?老身是带小女前去投亲的。”
柳银环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可柳夫人并未看懂,就听薛礼惊讶问道:“投亲?两位是我薛家亲戚吗?在下薛礼,家父就是薛轨。”
什么?你就是薛礼?
柳夫人大喜,拉着薛礼的衣袖介绍道:“好孩子,你可曾听你父亲提起过,在你还未出生之时,就给你定下了一门娃娃亲?”
“您、您和小姐,莫非是河东柳氏来的?”薛礼意外道。
“正是!老身家道中落,留下我和女儿两人,无依无靠,因此老身带她前来。趁着我还没有咽气,能看着女儿和你完婚,有个归宿,也能了却心愿,安心下去见她爹了。”柳夫人解释说道。
薛礼此时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难过了,欣喜的是有人给自己送个媳妇,难过的是,家里父母双亡一贫如洗,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多了两口子,养不活人家,岂不让人笑话?
旁边小兜兜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夫人,您还带着女儿来投他呢?殊不知他也一贫如洗,家中父母俱去,自己蜗居窑洞,靠打猎为生,跟了他怕是一样没饭吃。”
啊?
柳夫人惊呼问道:“怎会如此?薛员外曾经在前隋还做过襄城郡赞治,后来天下大乱才迁居回族地,可也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不知令尊和令堂是何时去的?”
薛礼面带悲苦道:“家母早亡,家父三年前染病身故,晚辈被托庇于叔父处,但因与叔父相处不谐,故而搬出独居。”
这可如何是好?柳夫人面露难色。
宇文成都一看,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如何?嫌弃我这徒弟家贫,不愿嫁女了?哼,无妨,我宇文成都的徒弟,一般女子也配不上!”
啊?你、你是宇文……柳夫人这个年纪,是听过宇文成都大名的。
柳银环慌忙解释说道:“前辈误会了,家母不是这个意思。若是贪图钱财,我们又如何会远行千里,沦落到冻死半路的田地?”
柳夫人明白过来,点头说道:“不错,老身并非这个意思,而是担忧薛公子家中长辈不在,无人主持他们二人的婚事。只要能够看着小女后半生有个依靠相伴,老身此时闭眼也就无憾了。”
“此时闭眼?那可不行,治不好你,岂不是证明我学医不精?放心吧老夫人,你不过是冻得饿得,并没有大病,五天包你活蹦乱跳。”小兜兜站出来傲气说道。
李恪帮腔道:“薛师兄父母不在,但如今他归了我宇文师叔门下,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愁无人主持?薛师兄你怎么看?”
薛礼哪有不愿,恭敬行礼,全凭师父做主。如此皆大欢喜。
宇文成都严肃问道:“可用为师帮你回去讨回公道?”
犹豫片刻,薛礼摇了摇头,“弟子不愿再骨肉相残,以后就跟在师父身边学艺,将来艺成从军,自己建功立业。”
“好,有志气!”小兜兜拍手称赞:“薛师兄今日拜师,我送你一件见面礼,我看你缺个坐骑,你看它如何?”
啊?老虎?老虎能当坐骑吗?
“可以的,一个多月前,我们路上碰到了一对老年夫妇,一人骑着一只猛虎往西去,那样子,骑着老虎可比骑马文太多了。”柳银环介绍道。
小兜兜咯咯笑道:“那是我的外公和外婆,他们的坐骑也是我送的。”
骑着老虎当坐骑?那可太拉风了,薛礼相当意动,“可是,我今天把它打成这样,它愿意吗?”
“我说它愿意,它就愿意。蠢虎,你愿不愿意?”小兜兜眼神凌厉的盯着那瑟瑟发抖的老虎,对方直接趴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
“太好了,那我能不能试骑一下?”到底还是个十几岁少年,薛礼相当激动。可是刚走到猛虎边上,对方却往旁边闪躲,这就尴尬了。
众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李恪提醒道:“薛师兄,这头猛虎被你打的浑身是伤,就算是给你当坐骑,也得先给它治好伤吧。”
小兜兜翻身骑上了狮子,朗声说道:“铁伯伯,你和三哥带着大家去龙门县找地方住下,我带着这只蠢虎去山林里找些兽药给它医治一下,等会儿去城里找你们。”
长安城皇宫太极殿,看着最新的情报,皇帝李二之前的笑容隐去不见,转而变得愁容满面,因为高句丽主动售卖老弱的计策生效了,不单秦王府要损失一大笔钱财,而且当地负责落户的官员也叫苦连天,新来的这批人,根本就不是壮劳力,大唐花钱接手他们,把我们当养老院了吗?
房玄龄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事不可停,一旦停下,不仅坐实了大唐出尔反尔的行为,有损我们信誉,而且会立马被他们大做文章,使得敌国百姓更加敌视我们。”
“不错,我们买他们的人口,虽然喜欢壮劳力,但真实目的在攻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