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孩儿弄到了一件宝贝……”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长安城耿国公别院内,冯智戴满心欢喜的抱着酒坛回来邀功,被老爹冯盎一通训斥,这长安城不是岭南,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的眼里,所以万万不可鲁莽。
按住毛躁的二儿子,冯盎语重心长道:“这处别院以后就是我们在长安的家了,虽然不大,但环境尚可,你且在这里将就几年,时机合适再回岭南,到时换你弟弟过来。”
冯智戴好似浑不在意道:“孩儿就一个人在这里,哪里用得着这么大宅子?再说我是来国子监念书的,三弟还小,我在这就行。”
听到这话,冯盎鼻子一酸,叹息道:“二郎,拿你压给朝廷做质子,为父也是迫不得已,你从小懂事,别怪爹爹……”
“爹,我都明白的,您不用这样,而且岭南毕竟是偏僻小地方,长安很有趣,在这里我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也不全是坏事。对了,爹爹请看,孩儿弄到了一件宝贝,没想到刚到长安第一天,就交了一个有趣的朋友……”冯智戴正要讲述自己的经历呢,却被冯盎训斥打断。
“今日为父上朝拜见陛下,你身份不够许你出去玩耍一天,明天我们要去秦王府拜见秦王殿下,你要随我一同,收敛一下你的放浪形骸,秦王殿下不同一般秦王,一定不能失了礼数。”
冯智戴好奇道:“秦王?就是情报上说,一人谋划全局,千里之外退敌突厥的秦王殿下吗?孩儿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奇人。”
冯盎一巴掌拍过去,“住口!你一个白身,也敢说见识秦王?仔细口无遮拦招惹大祸。”
“是,爹爹教训的是,孩儿谨记!”冯智戴低眉顺耳连连道歉。
“我们久居岭南,消息闭塞,来到长安才知道世间之大,听人说,这位秦王可不仅仅是大唐智囊这么简单,在他身上有许多传奇大事,传言他发明了一种亩产千斤的救命粮食,长安城百姓家家都供奉着他的生祠呢。”冯盎介绍说。
“亩产千斤?这不可能吧!”冯智戴表示不信。
冯盎笑道:“呵呵,不信是吧?为父原本也不信,但今日私下了问过陛下了,陛下坦言确有其事,因为首批良种正在种植做种,所以世人不知,为防止他国劫掠,派了重兵看护呢。”
“我的天,亩产千斤的粮食,如果天下人人都种植,岂不是世间再无饥馑灾厄了?如此说来,这位秦王的功德,家家立生祠毫不过分,孩儿已经迫不及待拜见这位王爷了。”
“行了,明天自然就能见到,现在说说你怀里的酒吧,什么美酒能让你称作宝贝?”冯盎问道。
冯智戴嘿嘿一笑:“被父亲看穿了,这可是绝世美酒,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坛,孩儿仅仅品尝了一小口,再也不忍尝第二口。”
“哦?你小子自幼喝酒,怎么变得如此没有出息?倒一杯出来为父尝尝,到底是什么酒让你评价这么高?还是说我们久居岭南,你小子没来过中原,少了见识。”冯盎有些不满儿子的大惊小怪。
冯智戴也不反驳,也不吹捧,强忍住笑意找来一个杯子,给老爹冯盎倒出小小一杯,就这么坐等看老爹打脸。
冯盎一看,皱眉不满道:“让你给为父倒杯酒,你就倒了这么一口?是这酒太金贵你舍不得呢,还是为夫生错孩子了?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混账……”
还没骂完呢,冯智戴端着那杯酒放到了老爹鼻子下面,立马将冯盎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咕咚!
闻着那浓郁扑鼻的酒香,冯盎咽了口唾沫,小心的接过了杯子,送到嘴边,轻轻一咂,嗯……双眼微闭,满脸都是陶醉。
冯智戴笑得肚子疼,坐等老爹开口。
“妙、妙……好酒!再来一碗!”
啊?再来?还一碗?
好吧,自己亲爹呢,想喝酒怎么能不给喝?于是又给倒了一杯,这次不是一口,而是一满杯,免得再被骂不孝。
冯智戴忍不住小声提醒都:“爹,您慢点喝,这酒可是不……哎哎,别一口干……完了!”
冯盎酒意上涌,哈哈哈大笑着朝儿子骂道:“抠搜的二郎,好酒不舍得给为父饮?喝你两碗酒看你心疼的,好似割你肉一般,没出息的样子!”
“不是啊爹,您误会了,这酒天下就一坛,无比珍奇。孩儿想着这等珍奇,如果拿来送人,说不定有奇效,比如可以送给陛下或者那位秦王,借此说不定能换给我们岭南一些便利,故而舍不得饮用。
倘若不是因为这个,那这坛酒本孝敬给爹爹,孩儿岂会有丝毫心疼不舍?”
哦?此言有理!
冯盎点了点头,“正愁明天拜会秦王没有好礼物呢,二郎你有心了,是为父错怪了你。这酒、酒……咳咳,再来一小口,就一小口,然后封坛,免得被瞧出来就不好了。
对了,如此宝贝,定然来之不易,花了不少钱吧?”
钱??这个……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冯智戴支支吾吾说不出,他可不敢说这是自己偷来的。本想跟老爹介绍一下那处绝佳美食的,现在看来,还是别提了,偷了人家的东西,没点补偿谁敢去第二次?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