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家长,请把手伸出来!”一位学堂先生手持戒尺走到几个犯规家长面前,规则说的很明显,犯规惩罚打手心。
“喂!而不过一五品小官,本将乃是……”刘弘基刚一开口,就被夫子李纲喝止住,“此地没有官职,只有孩子和家长,做错了事就要受罚,难道你堂堂大将军,要当着儿子的面教育他仗势欺人?若是如此,那请把令郎带回家去自己教导。”
额……刘弘基看着目光如电的夫子,冷汗直流,脸色难看的赶忙道歉,“先生勿怪,是在下糊涂,您说的是,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这位先生,请打手心的时候下手重些,越疼才记得越清楚。”
说完,大方的伸出了自己长满老茧的手,这是一双常年握刀的手,虽然记下戒尺可能不疼不痒,但此时堂堂大将军受刑,意义比惩罚可重要多了。
随着刘弘基的带头,李孝恭、程咬金等人纷纷附和称赞,“老刘好样的,我们虽然是粗鄙武夫,但从军治军都要严军法军令,错了那是要军棍的。对了,这戒尺打手心可能没知觉,要不换成军棍?”
……军棍?神特么的军棍?哪个蠢货的提议?
李纲呵呵笑道:“这是书院不是军营,书院教育学生就是戒尺,量刑不在轻重,入心铭记即可。”
程咬金拉过委屈的程怀亮,认真的说道:“看到了吧怀亮,以后切莫跟你爹我学,这般小聪明要不得。做错事有惩罚的,连爹都不例外,咱老程家人虽然粗俗,但最为讲理,敢作敢当,错了就要认,来,跟爹一起站出来打手心,记住这次教训。”
小家伙程怀亮点了点头,脸上再无委屈神色,转而换上一副勇敢站出来承担的坚强。
围观的房玄龄抚须说道:“不错,亲身实践教育,这么一堂课,胜读十卷书,这个亲子活动妙极!秦王殿下大才,我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可跟殿下比起来,啧啧……”
“呵呵,往下继续看吧,我猜不止是教育,殿下此举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旁边的杜如晦好像看明白了什么。
很快李纲宣布第二项——手脚并用!
游戏规则,依旧是亲子组队,父亲或者母亲都行,搭配孩子一起,每组亲子发给四个长方形脚掌大小的木块砖,三十丈距离打个来回,去时孩子铺砖给父亲走,回时换父亲铺砖给孩子走,先走一来回为胜出队,规定是脚掌不能挨地。
这时秦王妃崔明月说道:“夫君,这一关你去如何?”
李元英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如果上场那就属于作弊了,在场的谁能快过我?”
旁边的李二不服气道:“是吗五弟?要不你我比试比试?虽然这游戏是你发明的,但别忘了,这一环不光靠大人,还得孩子配合才行,你虽然厉害,未必能配合好兜兜。”
“哦?二哥不信?这一关就算是我一个人,都能赢了你,要不咱们比一比?”李元英自信道。
“行,赌你一坛酒,我说的是你酒窖二层那种。”李二强调说。
李元英白了对方一眼,“明摆着我吃亏,那酒根本不卖,连价都没法估算……”
“为兄新得一副蓝田玉棋子,输了送你。”李二拍胸脯说道,这么一说,李元英眼前一亮,跺脚喊道,赌了!
来看热闹的太上皇李渊哈哈笑道:“好,这赌局有趣,那不如以此下注……”
“太上皇,微臣也有兴趣下一注,要不您老开盘坐庄,我们下注如何?”长孙无忌来了兴趣,提议喊道,很快这边就围了一群人开盘下注。
谁成想盘子刚立起来,就被老李纲一记戒尺打来,“这是学堂,禁止赌博?尔等难道要从小教育孩子嗜赌成性吗?都散了,谁再言开赌,轰出弘文馆。”
这……所有人尴尬的一哄而散,心说这位文纪先生果真刚正不阿,连太上皇的面子都不给。
殊不知太上皇李渊比起文纪先生,差着十来岁呢,平辈论交在文纪先生面前一直都是弟弟,此时正讪讪的道歉:“我就知道一帮小子没出息,正好借这个机会教育教育,果不其然,让我诈了出来,看他们以后再赌不赌了。”
……好辩才!我信了你的鬼?谁不知道大唐太上皇最有钱,平时没事就开赌的?现在装好人起来了?
皇帝李二拉着李元英小声说道:“咱俩的赌局还得算数啊。”
李元英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那是自然。”
于是李二牵着小长乐的手,李元英牵着小兜兜的手走到了赛道上,小长乐怀里抱着四块木砖显得十分紧张,而李元英却要过了女儿兜兜怀里的砖,甚至丢掉一块,笑着说道:“用不到四块,兜兜你看好了,三块砖,爹爹自己就赢你二伯。”
“啊?爹爹,你行不行啊?四块砖正好能放下手脚,少一块站都站不稳的。”小兜兜表示怀疑。
“呵呵,等着看好戏吧,不是说手里工具多就有用的,重要的是技巧。”
随着裁判员手中令旗一挥,所有小孩子都激动的站在跑道一侧慌忙铺砖,唯有李元英是个例外,只见他直接俯身自己铺砖,三块砖手脚并用,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走一步抽掉后面一块换上来,行进速度几乎和寻常走路没有区别,大家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