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关以东,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正沿着正太公路滚滚东进。
骑兵马蹄所过之处,扬起纷纷扬扬的灰尘。
联队长藤甲子郎身穿黄呢军服,佩戴大佐军衔,腰跨大佐指挥刀。
藤甲子郎三十岁的年纪,正值壮年,脸上带着日本军官固有的神态,坚毅和冷酷。
藤甲子郎在一次战斗中被炸弹的弹片削掉了右脸颊,虽然被治好,但右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由于藤甲子郎每次作战身先士卒,凶狠残忍,被日军第二军的军官和士兵们,称之为歪嘴战神。
不过藤甲子郎大佐,此时心情差到了极点,脸色极为阴沉,眼中杀意涌动。
因为他率领着骑兵第106联队先是被一架零式战斗机调戏,惊得骑兵从马背上摔下来受伤了十几个。
又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十几架轰炸机轰炸轮番轰炸和俯冲扫射,损失了500多骑,连副联队长都被炸死。
因为运城机场处在十万大军中间,却被中国军队占领。
这对日军来说,实在是个大丑闻。
所以只有日军华北方面军少数高层知道。
藤甲子郎接到的命令是向阳驰援,并且命令只提到了一句注意防空。
防空?
藤甲子郎嗤之以鼻,并没有在意。
这里处于华北后方,要是让支那军的飞机都飞到这里来了,那日军第一军和第二军的航空兵就该统统切腹谢罪了。
第一次被零式战斗机调戏,藤甲子郎还以为是日军飞行员的恶作剧。
第二次看到轰炸机俯冲下来,并且向他们扔下航弹,他才彻底慌了。
要不是骑兵跑得快,骑兵联队恐怕会被航弹炸得直接损失过半。
不过这也成功的激起了藤甲子郎的怒火,骑兵联队一出,如战刀出鞘,不见血绝不回归。
看到前方正太公路上凌乱的马蹄印,藤甲子郎大佐猛地勒住缰绳,同时打了个手语,800余名骑兵便纷纷拉住缰绳停止前进。
藤甲子郎眉头微微一皱,朝前挥了挥手。
身后一个鬼子骑兵翻身下马,背着骑步枪,往前跑了几步。
越过藤甲子郎而后趴在地上看了看,又跑到一滩马粪前,用食指粘了一点放到嘴中。
那些鬼子骑兵看到这一幕,不禁露出鄙夷和恶寒的神情。
不过藤甲子郎却没有什么表情,他知道这是个极度重口的家伙,别说是马粪,就连发臭了的尸体血肉都吃得下。
曾在一次极为残酷血腥的战场,双方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靠着吃敌人和战友的尸体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并活了下来,他就是黑泽明人。
后来藤甲子郎发现他是个高手,骑术也很了得,便将他招入了第106骑兵联队。
黑泽明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在骑兵联队,除了联队长藤甲子郎,谁都爱答不理。
片刻后,黑泽明人走到藤甲子郎跟前,顿首道:“大佐,这是支那军骑兵留下的痕迹,马粪很新鲜,支那骑兵从这里经过不到4个小时!”
“嗦嘎!”藤甲子郎问道,“黑泽君,能判断支那骑兵的数量吗?”
黑泽明人道:“不下千骑!”
“纳尼?”藤甲子郎神情微微一喜。
难道这股支那骑兵,就是我们寻找了几个月,都不见踪迹的八路军冀中骑兵团?
冀中骑兵团组建后,在冀中地区连打了几个胜仗,甚至引起了华北方面军的注意。
就在前不久106骑兵联队在步兵联队的配合下一路追寻了冀中骑兵团上千公里,但还是被冀中骑兵团给溜走了。
那一次累得106骑兵联队够呛,休息了半个多月,士兵和军马才恢复过来。
虽然冀中骑兵团的战斗力也并不弱,但还是没法跟日军精锐骑兵联队正面硬抗。
毕竟日军精锐骑兵联队,无论是军马、士兵素质、轻重火力方面都比骑兵团要强,甚至日军还能随时呼叫航空兵支援。
在这样的情况下,冀中骑兵团根据上级指示,果断避敌锋芒,用游击战方式跟鬼子骑兵联队周旋。
在这一带的除了八路军冀中骑兵团,也没有其他的支那军骑兵了。
骑兵团总算露出马脚了,藤甲子郎双眼微微一眯,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藤甲子郎旋即下令道:“前进,开路!”
鬼子骑兵重新开始前进。
黑泽明人正准备翻身上马,一支水壶被递到他的面前。
黑泽明人抬头一看,联队参谋长巾村仪三正善意的看着他,同时说道:“黑泽君,簌簌口吧。”
“不需要。”黑泽明人语气淡漠,而后翻身上马,朝着藤甲子郎迅速追去。
看着黑泽明人远去的背影,感觉到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巾村仪三,脸色顿时难看的骂了声八嘎。
没过多久,日军第106骑兵联队就到达了娘子关。
从远处藤甲子郎便看到娘子关那里一片狼藉,连碉堡和炮楼都全部被摧毁。
“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皇军士兵!”
一支几十号人的骑兵小队收到藤甲大佐的命令,从骑兵队伍中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