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钟府传出一声震天的呵斥声,下人们听到这动静皆自危起来。
他们家老爷平日里并不经常发火,可今日却发了这么一番火气,想来是那位少爷真的做了什么热闹老爷的事情。
但是钟少爷平日里行事也并不乖张,为何今日却突然犯了这么严重的错呢?
几个下人围在门口打扫,却是一心二用,一边扫着地,一边听着墙角。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钟纪铁青着一张脸,面孔如锅底一般灰。
“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在传什么吗?!都在说你和太子殿下有什么苟且的勾当,还说什么你……”钟纪说到这里,像是说不下去了,只能恨恨地又狠狠拍了拍桌面。
“那些话叫我说我都觉得丢脸!”
钟离泉跪在地上,但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愧色。
他梗着脖子说道:“爹为什么要信外面那些人的虚言?”
“那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传出来的事是一件比一件离谱,儿子喜欢什么样的人,爹应该清楚,怎么还会去相信那般的腌臜话语?”钟离泉眼睛直视着钟纪,说道。
钟纪拍了拍桌子,又掷地有声地说道:“问题就在这里啊!”
“爹是你的亲爹,自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喜欢什么,但那些外人并不知道啊!”钟纪:“如果这些话传到太子的耳中,你要太子殿下怎么想?现在你是为太子殿下做事的,如果太子殿下知道了,一怒之下把你给赶出去呢?!”
“你有本事倒是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给我好好说一遍!我倒是要知道你有什么理由可以光天化日地躺在大街上!还鼻青脸肿的!”
钟离泉挺直身板,说道:“孩儿相信太子并非会胡乱相信谣言之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说明太子殿下也不是孩子值得效忠之人!”
“啪!”钟纪听言一怒之下便给了钟离泉一个响亮的耳光。
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钟纪再生气,也不会对钟纪动手。
毕竟钟离泉是他唯一的孩子,钟离泉的母亲早逝,钟离泉母亲死后,钟纪便一直未娶。
这么多年来,钟纪是又当爹又当娘的。
钟纪虽然表面上对钟离泉严格,但实际上这世上恐怕是再也找不出比钟纪更加疼爱钟离泉的人了。
这一巴掌,叫门外听墙角的下人都是吓了个半死。
连一向只动口不动手的老爷这个时候都动了手,那说明这件事还真的是非常严重的的了。
钟离泉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钟纪,“爹……你打我?”
钟离泉的脸上满是青紫,更别说钟纪用的力道并不大,就算很大,在钟离泉这张脸上恐怕也是看不出来的。
“你你你……”钟纪手指颤颤地指着钟离泉说道:“你自己听听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你现在是为太子殿下做事,你能说这些话吗?若是被太子殿下的人听到了,你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你现在就去给我关禁闭去!等自己想明白了为止!没想明白就别出来了!”钟纪怒而转身,背对着钟离泉,吩咐下人说道:“还不赶紧把这个逆子给我带下去!”
“是……老爷……”
“公子……”
钟离泉起身,赌气地哼了一声,转身跟着下人走了。
钟纪转头看了钟离泉的背影一眼,手扶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太子府一片寂静,富丽堂皇的院子中只听得见风吹树叶的飒飒声。
“太子殿下。”
堂前,孙启明上前,他对夏瑾瑜禀告说:“殿下,查到了,那些人说……”
夏瑾瑜一句一句听着孙启明说的话,孙启明观察着夏瑾瑜的脸色,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敢把接下来的这番话说出口。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夏瑾瑜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很生气,反而让孙启明继续说下去。
“呃……”孙启明卡壳了一下,为难地说道:“我是怕殿下您听了这些话会生气,那些话都是那些没见识的刁民所说,那些人听风就是雨,白的能给他们说成黑的,素的能给他们说成花的,殿下不听也罢。”
“是吗?”夏瑾瑜冷淡地笑了一下,“可若是本殿下非要听一听呢?赶紧给我说!”
“是、是……”孙启明没办法,只能如实地将那些他搜查来的话告诉夏瑾瑜。
“……就……就只有这么多了……”孙启明声音都变了些调子,像是生怕夏瑾瑜下一刻就对他发怒一般。
然而预料之中的震怒却并没有来到,夏瑾瑜只是勾唇淡淡笑了一下,对孙启明说道:“他们编得这些瞎话倒是有趣,如果还有新鲜的,可以继续告诉本殿下。”
孙启明一脸懵怔,他怎么感觉他家殿下听了那些荒唐的话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呢?
难道他家殿下……
孙启明心中一凛,赶忙悄悄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可以想这些!真是该死!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方才他在想什么,他就是十颗脑袋都是不够掉的!
“行了,事情本殿下都知道了。”夏瑾瑜对孙启明吩咐说:“你去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