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后,妇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枚雕刻着精致纹路的金丝楠木盒,样子看着古朴而华贵,一看这盒子的主人就是对盒子里的东西分外珍惜。
妇人仔细地把东西递到江镇年的手中,“你可得轻点拿啊。要是坏了,我唯你是问。”
“夫人,你就放心吧,我哪里有你想得那么冒失啊?眠夏是我的女儿,她留下的东西我自然也是一样的珍惜的。”
江镇年拿过盒子,放在桌子上,在谢濂的面前打开。
盒子里面装着一只莹润欲滴的玉镯。
那镯子的样子仿制的是猫爪的样子,样子十分可爱小巧,是女儿家门很喜欢佩戴的一种镯子,就是放在现在,这个样式也是十分的流行的。
谢濂将镯子拿在手上仔细地看了看,确实和肖若兰拿出的那枚镯子同源同料,是一对东西。
那枚碎玉镯子在没有出现在肖若兰身上之前,他唯一见过的一次便是在他嫂嫂的身上。
那时候,嫂嫂目光柔和地看着手上的镯子,轻声对他说道:“这枚镯子,是我亲生爹娘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问过镯子匠的人,说是这样的东西原本是做一对的,只可惜……我却不知道另一对在那里……”
她目光中透着缱绻和惋惜,像是一片无法停靠的浮萍。
谢濂眼底浮现一抹幽深,“这镯子……确实和我嫂嫂的那枚是一对。”
江镇年听言松了口气,“你看老夫没有骗你吧,老夫从来不会骗人的!”
那妇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刚开始有些云里雾里,突然就想通了,她急忙情绪激动地问说:“你们……镇年!是不是……是不是眠夏找到了啊?!”
“是不是啊!”
江镇年安抚说道:“夫人你别激动,你先别激动,你身体不好,不宜情绪这么激动。”
“眠夏确实是找到了,只不过……”
“太好了!”妇人脸上洋溢起笑容来,但又听江镇年后面的话,她又浮现出担忧,“只不过什么?是不是……是不是眠夏出了什么事啊?”
谢濂抿了下唇,说道:“老夫人,我嫂嫂她……已经和我大哥……去了……”
“什、什么?!”妇人嘴角的笑彻底僵住了,她用力抓住江镇年的衣襟,“镇年,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镇年……什么叫去了……去了是什么意思啊镇年……”
江镇年看向谢濂的眼神隐隐透着一股责怪,怪他这么早就将真相说出来。
但他其实也明白,这件事迟早都要告诉他的夫人的,而且宜早不宜迟,这件事确实怪不得谢濂。
江镇年只能沉声说道:“夫人……眠夏确实已经……离开我们了……”
妇人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她软瘫在椅子上,表情怔忪。
“眠……眠夏她……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妇人望着眼前的空气喃喃自语道:“眠夏,都怪娘,都怪娘没用,娘没有早日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还让你这么早就去了……”
妇人眼眶赤红,神情悲恸。
谢濂见妇人如此,怕她哭坏了身子,又说道:“嫂嫂和我大哥留下了三个孩子,是您的孙儿们,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们见见他们。”
“什么?!”妇人听言果然精神了一些,虽然表情还是有些怔然,但精神却比刚才好上许多。
江镇年见此明白了谢濂的意图,他连忙附和着对妇人说道:“是啊是啊,眠夏给我们留下了三个孙儿,两个孙子一个女儿,一个赛一个的乖巧懂事,夫人,你不想见一见吗?”
“真、真的吗?”妇人喃喃问说。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人呢?”
江镇年对谢濂说道:“谢濂呐,你可否将几个孩子接过来,住在江府,陪我夫人一阵?”
谢濂看向肖若兰,肖若兰有些诧异谢濂会在这个时候询问她的意见,她今日上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顺利让几个孩子认祖归宗,以后能得到江家的报复,也好让几个孩子的路行得便宜一些。
所以她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她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你们是几个孩子的爷爷奶奶,他们没有尽过孝,理应过来尽一尽孝,为了他们的娘亲,也为了他们自己。”
谢濂见肖若兰同意了,他也就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
既然知道了嫂嫂的身世,那几个孩子认祖归宗也是自然的。
只可惜嫂嫂和大哥没有办法看到了。
“我现在就去将几个孩子接过来吧。”谢濂说道。
“去吧。”
……
马车停在了江府门口。
“爹爹,你说要带我们去见一个爷爷,那个爷爷是谁啊,和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去见他啊?”谢挽清仰着脑袋问谢濂说道。
谢濂笑着回答:“那位爷爷就是你的爷爷,还有一个奶奶也在,那个奶奶看着很慈祥,你们等会儿去了,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好吧……”
谢濂看向谢念川已经被包扎起来的手,“念川,你等会儿把你的手藏一藏,别让奶奶太担心了,爷爷说奶奶身体不好,情绪不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