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清儿不喜欢她们,那日后别碰见她们就是,她们现在是府里的客人,娘不好赶她们走,知道吗?”
当然,如果是她们自己作死露出了什么马脚,那就怪不得她了。
谢挽清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但娘亲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闹什么,只能道:“好吧……”
花灯节的日子很快便到了,岱水县几日前便开始热闹起来,街上家家户户都挂了花灯,瞧着一片红火,喜气洋洋的,像是落入人间的一片火烧云。
岱水县东面的一条护城河,名为岱水,岱水县也因此而得名。
岱水庇佑了岱水县五十多年,此时的男男女女们,正一个个地在河边放着花灯,将美好地愿景寄托在花灯之中,然后让水流带着它们飘向远方。
“娘亲!好热闹啊!我也想放花灯!”谢挽清抬着小脸闹着肖若兰说道。
肖若兰揉了几把谢挽清毛茸茸的小脑袋,说道:“好,娘亲这就给你们去买。”
她其实鲜少带着这几个孩子出来玩,有时出去也是带着小妹。
现下的机会很是难得,她得把握好才是。
不消一会儿,肖若兰便将花灯买了回来。
“来,每个人都有,每人一盏。”肖若兰说着,将手里的花灯分给三个孩子。
谢念川和谢挽清高高兴兴地接过去,唯独谢洵川有些别扭,久久没接,肖若兰忍不住出声催促道:“拿着呀,小洵?”
谢洵川只能接了过来,末了还低声说了句:“根本没有河神这么个神,放花灯是没用的,与其将希望寄托在花灯里,不如靠自己。”
肖若兰正巧听到了,她轻笑道:“傻孩子,人们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放花灯是图个高兴,家人们可以借此多些相处的机会,有情人也可以借此诉诉衷肠,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难道小洵觉得和我们一起出来玩不开心吗?”
听到肖若兰这样的问话,谢念川和谢挽清二人也不由地把目光看向了谢洵川,似乎是很好奇谢洵川的回答。
谢洵川被这么三双眼睛注视着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了一声,道:“当、当然不是,我很、很开心。”
谢挽清也高高兴兴笑起来,“我就知道哥哥也是开心的!哥哥!我们一起去放花灯吧!我要许愿来年有数不尽的糖葫芦吃!我要长得比哥哥们还高!”
“傻妹妹,”谢洵川都不禁被逗笑了,“你光靠吃糖葫芦是长不了那么高的,而且没有人告诉你,愿望说出来便不灵了吗?”
“啊……”谢挽清有些沮丧,“我不知道……”
“那你们捂上耳朵!快把耳朵捂上!你们谁也没听到!”
肖若兰莞尔,“好了,别闹了,趁着现在人稍微少了一点,快去放花灯吧!”
“嗯嗯!”谢挽清想起什么,又问说:“但是娘亲……爹爹呢?爹爹不和我们一起玩儿吗?”
“你爹爹啊……你爹爹很快就来了。”其实肖若兰也 不知道谢濂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原本说好的他们五个人一起出来过花灯节的,但临出门的时候,却突然说自己有事还没处理好,便让她先带着几个孩子出来了,自己很快就过来。
但到现在了都还没见到人影。
不过孩子嘛,不会在一件事上停留太久的注意力,不一会儿就玩得忘乎所以了。
月上阑珊,水街上愈发热闹起来,人头攒动,岱水里的花灯像是流淌着的万千星子,场面美不胜收。
然而正在这时,一声惊叫声却骤然打破了这般祥和的热闹。
“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快救人!快救人!”
肖若兰循着呼救声望过去,出事的地方很快就围起了一堵人墙,还有人在不断挤上前去想凑这热闹,肖若兰将几个孩子护在自己右手边,以免被行人冲撞到。
正在赶来和肖若兰他们汇合的谢濂见到这番动静,蹙眉对身边的刘御礼说道:“上去瞧瞧。”
“是。”
刘御礼当即上前,轻巧地避开人群,一使轻功脚尖点在一片树叶下,凛视着下头的情况。
见一个女子不断地在水里扑腾,然而周围人却不敢贸然下水救人,只敢拿着一支长竹竿子让女人抓着上岸。
但是女人却不知道为何三番两次地都抓了个空,眼见着女子扑腾的动作幅度逐渐减小,好似缓缓失去了力气,刘御礼不再观望,观察好距离,提气朝水面一点,一把抓起水中的女子,朝河中央的一条船只飞掠而去!
骤然间,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声,皆是被这救人男子的一番功夫给震惊到了。
刘御礼示意车夫靠岸,把落水女子平放在了地上。
“姑娘……姑娘?”刘御礼不断地拍打着落水女子的脸,“醒醒!”
谢濂走近,看着这女子的面容,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而就在这时,落水女子猛地吐出一口水来,幽幽转醒。
“我……我这是在哪儿……咳咳咳……”落水女子咳嗽着看向刘御礼,紧接着又把目光移向谢濂。
“谢、谢濂哥哥……”女子忽然弱弱出声说道。
谢濂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