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兰轻哼一声,面色有点冷,“大人,我身边这位赵牛,在陈山身边待了五年有余,既然证人都在这里了,何不听听证人如何讲?这般武断恐怕不好?”
“大胆肖氏!”一旁的衙师立刻横眉竖目,浓浓的两道八字眉扬得比天还高,“我们大人岂是你这贱民可以妄议的?!”
“诶。”县官摆手示意他平静下来,“既然是证人,那么本官听一听倒也无妨。”
“赵牛,听说这些证据是你提供的,那么你这些证据又是从何而来?”
赵牛抬眼极快地看了县官一样,似是有些害怕,他支支吾吾道:“我……我之前在陈、陈老板那里做了五年之久的活计,有些事情,陈老板都是让我去解决的,我便记了一些下来,还有一些……是我之后去一家一家问来的……”
肖若兰见他这副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关键时候话都说不清楚,平时那副神气样去哪儿了?
“这么说来,你是看自己的臆断,和旁人的道听途说?”县官反问道,他指着那叠东西,说:“那这可算不了什么证据,除非你能找到你所写的这些人出来为你们作证,否则……本官可是要定你们报假案的罪的。”
“这……”赵牛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可他手手里的证据就只有这么多,现在让他上哪儿找更多的证据去?
难道真的要再一家家问过去,问他们谁愿意出堂指证陈山?
但那些人可让他们讲出自己的冤屈,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他们真的帮他们出来指证陈山的话,那就意味着彻底将陈山得罪了,这笔买卖恐怕谁都不愿意做吧。
赵牛一脸为难地看向肖若兰,这女人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让她来想办法吗?怎么眼下却一声也不吭呢?难道是真被架在刀尖儿上就害怕起来了?
肖若兰接收到赵牛的求助,她看向县官,一字一句问说:“方才县官大人说,只要我们找到证人,哪怕只是一个,便能够证明这些证据都是真的是吗?”
县官点了点头,“嗯……那是自然,只要你能找到作证的人,本县官自然会定陈山的罪。”
“那好,不过……可否允许大人宽限民女几日,一时半会儿的,这证人恐怕也不好找吧?”
县官没有立即回答肖若兰的问题,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陈山,见陈山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又对肖若兰道:“可以,本官可以给你三日的时间,不过……三日之后若是你还没有找到证人,本官就只能定你的罪了。”
肖若兰答应得没有什么犹豫,纤细的脖颈微扬,点头说:“可以。”
“那今日便先退堂,三日后再审。”县官说完,便起身进了侧室。
“威~武~”
肖若兰站起身来,正对上陈山投来的晦暗不明的目光,里头有着毫不掩饰的阴毒。
陈山几步走近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问说:“肖若兰,你想好了,你当真要和我作对吗?”
“别忘了,还有一半的金盘赌场是在你的手里,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那你手里那张地契也就成了废纸,你什么都得不到。但是如果你肯就此罢休……我倒是可以考虑将你那半张纸变成一张真正有用的纸……”
肖若兰敷衍地勾了勾唇角,“陈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做的那些事,不让这岱水县的所有人都知道知道,不是可惜了?”
陈山目光透着阴冷,他眯眼盯着肖若兰,语气森然道:“那就看看到时候是你肖若兰遭殃,还是我陈山遭殃吧。”
他说完便用力一甩袖子离开了,离开之前还狠狠瞪了赵牛一眼。
“我们……真的能找到证人吗?”赵牛开始担心起来。
肖若兰看着陈山离去的背影,启唇道:“找不到也得找,他陈山害了这么多人,我就不信没有一个敢出来帮我们作证的。”
而且眼下他们已经和陈山撕破了脸,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不过……就算没有人愿意出来指证陈山也没有关系,毕竟她手里还握着一张谁也想不到的底牌。
恐怕陈山和那个县官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只当她是个好打发的货色吧?
这县官和陈山狼狈为奸,是一路货色,恐怕背地里的坏事也没少做。
现在,她不仅要将陈山送进牢房里,还要让这个县官也尝一尝被人扒下一层皮的滋味。
……
“该死的东西!”
“咵嚓!”上好的白瓷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老大……老大息怒啊……”
小弟见陈山这般发怒,立刻吓得跪在地上,忙说道:“老大,我也没想到刀疤竟然会做出这种反咬一口的事情,明明老大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竟然还敢向官府告发老大,简直不是个东西!”
陈山脸色像是抹了炭灰一般,眼底阴鸷逼人,胸口因为怒气也剧烈起伏着。
“早知道刀疤是这么个畜生,当初我就应该直接将他给丢到乱葬岗去!”陈山拍桌怒吼道。
那时候他还是念着两人那么点兄弟情分,才给了刀疤一笔钱之后才将人给赶走的。
他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他对刀疤都做到了这个份上,没想到最后却还是被阴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