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小洵也不会撒谎,田大人又凭何听令公子的一面之词?”
田贾申面色铁青,“荒唐!”
“我亮儿的手因为这个小畜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这个做娘的,不知道悔改也就罢了,还如此颠倒是非!果然什么样的娘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田贾申怒呵道:“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既然你们不想要,那就报官吧!”
肖若兰脸色微变,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让田大人这般震怒?”声音低缓而沉,分外好听。
一时间,众人都被这道声音所吸引了去。
看见出声的人,目光便更是不由得在那人身上多停留了几刻。
男人一头墨丝用浅色玉冠高束,浓眉星目,腰间一枚血色蛇玉随其动作轻晃,单是这样貌和通体的气度,便与常人分开一大截。
“谢大人?”田贾申见到来人微微一愣。
谢濂怎么会过来?
而这些人中反应最大的,便是谢家的两兄弟。
二人睁大眼睛看着男人,眸中写着震惊。
为何这人长得……和他们失踪了两年的爹爹这般相像?!
而且听田贾申还称呼他为“谢大人”?
连姓都相同,天底下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但是他们的爹爹失踪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猎夫,这人虽然长得和他们爹很像,但肤色和周身的气度,却并不相同。
况且,如果他真的是他们的爹爹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认出他们了,但方才这人看他们的眼神,和看其他人无异。
这人……真的会是他们的爹爹吗?还是说……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田大人,谢某听说这学堂里出了些事,便赶过来看看,是否有什么谢某能帮得上忙的。”谢濂朝田贾申微微一颔首,说道。
田贾申重重叹了口气,尔后冷冷盯着肖若兰几人,道:“方才谢大人应该也听到了,伤了我亮儿的人不肯认账,我已给过这些人机会,既然如此,便只能将他们交给官府处置了。”
谢濂听罢,看向肖若兰和那几个孩子。
那三个孩子也都看着他,他们看向他的眼神中似乎含着很多东西。
胆怯、疑惑、震惊、欣喜……
却独独没有歉疚和害怕?
谢濂微微一愣,望进他们眼里的时候,心底不知道为何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那抹情绪竟让他莫名地想落泪。
谢濂晃了晃脑袋,板起脸肃声问他们说:“你们伤了人,做错了事为何不肯认账?难道你们的爹娘没有教过你们,什么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我……我们……”谢念川无措地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而谢洵川则是低下头,一语未发,但肩膀却有些颤抖。
谢家两兄弟先前被如何污蔑也未曾示弱,现下被这男人一训,倒是浑身发起颤来。
肖若兰察觉到这一点后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不悦,她立刻将几个孩子护在身后,冷声对谢濂说道:“抱歉,我就是这几个孩子的娘亲,知错能改的道理,我自然教过他们,但除此之外,我还教过他们不能撒谎,更不能任人污蔑,将莫须有的脏水泼到我孩子的身上。”
“这么说来,”谢濂道:“你是想说方才田少爷说的话并不属实,伤田少爷的并不是你的儿子?”
田贾申立刻不乐意了,他大声道:“谢大人,你可千万别听这个女人颠倒是非,这女人的嘴巴方才我已经领教过,厉害的很!我的儿子都说他是这个小畜生伤的,这便是事实,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谢濂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看来这两方都各有各的说法,各执一词,所以争辩不下。
不过……
谢濂将目光看向田贾申怀中的田律亮,田律亮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移开了目光,将头埋进田贾申的胳膊里,样子看起来有些心虚。
……受害人的话有时候也不能全信。
“田大人莫急。”谢濂象征性地安抚了一下,又问说:“这里还有其他的目击人吗?”
刘夫子上前主动道:“谢大人,我是这学堂的教书先生,我来问学生们吧。”
谢濂点了点头,“多谢夫子。”
刘夫子看向围在周围的人,视线一一扫过去,“方才田少爷、李全他们和这几个人发生冲突的时候,还有谁看见了?”
然而面对刘夫子那含着半真半假的威胁意味的目光,却没有一个学子敢站出来作证。
刘夫子叹了一口气,遗憾地对谢濂说道:“谢大人,看来是没有学生看见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学子中忽然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我……我看见了……”
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一个瘦弱的男孩身上。
谢挽清眼睛眨巴了一下,是小哥哥……
周围的目光太过炽烈,男孩慌乱地低下头,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苏恬。”刘夫子温和地朝男孩笑了笑,道:“既然你说你看见了,那就出来吧,来和大家好好地说一说,害田少爷摔倒受伤的人究竟是谁。”
“是、是……”叫苏恬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