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一个柴门走过来。恩科这才发现爷爷一晚没睡。他赶紧走过去，把老人家搀扶到潭水边。

爷爷：孩子们，你们看。

老人家指着潭边一块残破的碑，上面赫然放着那只翠鸟的骨架，正如小恩达所言，白花花的亮眼。

萨兰立刻就哭出了声。恩科走过去稍作迟疑，拿起套马杆，用力抛掷出去，一下子就套中了一只兔子。他把活蹦乱跳的兔子扔进潭水里。兔子在水里浮游着，竟上了岸，腾跃而走。

恩科：哪有什么骨架，孩子总会搞一些恶作剧的。

萨兰：恩科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恩科：那有什么意外，我就盼着你爸爸早点让我跳入潭里。

两人骑着马飞奔向胡杨林，恩科要把将要结婚的喜讯告诉长眠在那里的母亲。请求母亲原谅父亲，他也想把父亲和哥哥请回来。要办一个完美的婚礼。虽然在内心里他还怀有对父兄抛弃他们爷孙的怨恨。可他知道，血永远是浓于水的。

一个旋风刮了过来，拳头大的土拨鼠被风吹进了潭水里。恩科爷爷死死盯着水面。水面静如平镜，一分钟后，水面开始有了细微的气泡。气泡汇集肿胀，一个篮球大小的气泡，像一个魔法球在水面迸裂。土拨鼠阴森白亮的骨架就立在了水面上，疏忽一下又沉进了水里。

没错，老人家告诉自己，虽然自己已近百岁，那双曾经是草原最锐利的眼睛还没有昏花。

他把柴门按在栅栏上，套马杆插在封潭石后面。看着远处罩锁在烟云中的蒙古包群。心里就升腾出了成吉思汗关于封水潭是“草原的邪恶之眼”的传说。

老人家在心里说：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封水潭，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