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小门。呈现在眼前的是神之谷生长茂密的树林中的一小片空地,空地尽头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
这条河是神之谷岩壁倾泻而下的瀑布形成的河流之一。对岸便是有瀑布裂缝的岩壁。
我走下屋后一小段木制阶梯穿过空地来到河边。河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嬉戏。因不受狩猎的规矩限制,我们一家时常在此捕鱼。
同时,这也是唯一能令我清静放松的地方。每当我无法承受压力伤心难过时便来这里寻求些许安慰。
不过,现在,这里有了改变。四天前,也就是我们从村长家扶父亲回家的第二天。刀疤手下触犯规矩需接受惩罚。但因父亲负伤在家休养,母亲需留下照料。我便代表我们一家跟随阿黄村长前往神庙。
当天,村长替父亲按规在神庙前的祭台上当着影月面儿用惩戒鞭狠打了那违规手下一顿。刀疤全程无动于衷,和另外几个同伴站在一旁冷笑,丝毫没流露出一丝同情。
我看着那手下叫苦连天的模样心生怜悯,尽管是他咎由自取,但那名手下一直跟随影月做牛做马。在影月眼里却如同一枚被无情使唤的棋子般一文不值,不存丝毫感情。
我叹息,为何神之村没有针对他这类恶人的死刑或驱逐。再继续放纵他留在村里,接下来又有多少人成为那手下一样的受害者呢?想想不禁觉得脊背发凉。同时也想到了自己,大家轻视憎恨我以至连累家人,就连阿黄村长也不能幸免。只是由于阿黄是村长,大家怕得罪神才不敢直接表示。
换句话说,只要和我有过接触的人都没好下场。这兴许就是大家看到我和母亲拖着影月手下搀扶着中毒父亲时没有相助的原因。正如先前所想,大家恐惧并认为是我害了父亲连累母亲村长,之后便是神之村全村村民。所以觉得我应独自为此承担责任!
“一切不幸都是因为我!”我心想,环顾四周跪坐的众人,感觉到他们虽表面上看着台上,实则眼角余光纷纷带着怒火和责备注视着我。似乎在说,台上受罚的不该是那名影月手下而是身为异类的我。不禁感到压抑凄凉,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何遭受这种待遇。父母村长备受关怀尊敬却因我而遭受牵连。我怎么也想不透,这一切究竟为什么,神和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很沮丧无心顾及眼前一切,反正大家不在乎我,就算早走也没人会有怨言。想着,我默默起身离开神庙往家走。
我无精打采的推开进屋的双开木门。母亲见我回来从继父躺的房间出来关切道:“孩子,回来了,场面很糟吧,抱歉让你独自面对,但我实在抽不出空来,让你受苦了!”
我转身看着她,忍住将要流出的泪水强做平静道:“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爸还好吗?”
母亲点头,“目前情况稳定。”
“那就好。”我淡然道。转身来至后门处推开门穿过空地来到河边。
我抱着双腿坐在河岸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我该怎么办,今后大家影月一伙一定还会因自己为难父母村长。该怎么做才能改变,如果我离开这里,大家是否会过的更好呢?
“离开的话,我又该去哪儿?”我在口中默念,我该去哪儿,我长相怪异与众不同,哪里会接受我,会有和我一样的人?
“唉!”我叹口气抬起头,不抬不要紧一抬吃一惊,只见河水中央站着一个女孩。没错,正是梦的最后出现的那个女孩。她像梦里一样背对着我,那头浓密的红黑相间的秀发随风飘逸。
“怎么可能!”我心想,揉揉双眼瞪大眼睛看去。的确,是这样,她就静静站在那里。尽管看不到脸,我依然感到她和我一样与众不同,那头独特的秀发就是证据。
可是,为何自己在村里待了十二年从未见过她,最近也没听村长父亲提及村里添了新成员。既不是新村民又有封印阻挡,她是从哪儿来的,难道是我未曾注意,或是她和我一样受人轻视憎恨不敢露面。那她为何来这儿?
“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我们能聊聊吗?”我满怀期待的冲她道。忽然,一阵大风吹过迫使我闭上双眼。再睁开,她已消失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