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化作飞雾后于空中恋恋不舍盘旋了很久,最终掉落了一片镜子,骤然化成一颗红珠飘到了愿安额头处,她额头上的红色印记亮了亮又恢复了平静,她眼睛努力的翻着白眼看向头顶,不解的摸了摸头。
黑暗里鹤玄身子愣了愣,眼底拂过一片暇喻。
天上的星星闪了闪,海水平静了下来,海面上微微起了风。
远处一白胡子老者于黑暗中孤舟划来。
愿安还沉溺在刚刚的事情里无法自拔,只闻一句苍老的声音飘荡耳边:姑娘,公子可否乘船!
她面对问话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老者便停船靠岸。
她乘上了船才明白要问:“老伯,这船要去哪里?”
老者眯起眼睛笑呵呵道:“昭和。”顿了顿他继续道:“千年修得同船渡!我们有缘啊,姑娘。”
说罢他撑起船桨慢悠悠的晃动着。
船平静的行驶着。
船头的皮纸灯笼,在风的抚摸下轻轻晃着,驱散了冷意驱散了黑暗,幽长的火舌努力的舔舐着灯壁。
鹤玄倚靠在船边,风轻轻吹起他的袍摆,月光淡淡撒在他的笔挺的侧颜,温润如玉,他轻轻阖眼。
愿安的心也慢慢被抚平,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小翠鸟,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在数珍珠,一颗两颗三四颗,怎么数也数不尽。是谁掉了这么多眼泪?她轻轻掀开眼前的幔帘,一个女人正在伤心的抹泪。
“你为何要哭!”愿安轻轻开口。
女人手里拿着一只荷包抬起哀怨的小脸,倾城倾国之色,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漂亮,弯弯的眼睛正扑簌的掉着泪珠子,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她心里不解,走过去想要细细看荷包,却被一阵吆喝声惊醒,冷汗涔涔。
“姑娘醒醒,到了!”
睁眼间,老者一张放大的脸更让她惊吓不已,一阵瑟缩。
老者依旧笑呵呵指着岸边轻轻开口:“前面就是昭和了。”
愿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探去,柳暗花明。
船停泊在岸边,岸上是热闹非凡的街市熙攘嘈杂,商铺林立,各色穿衣打扮华丽的人在路边来来往往,马车声蹄鸣不绝,好一番盛世国度。
“好热闹!”遇青也被老者惊醒揉了揉眼睛喜笑颜开。
鹤玄一个起身已经落立到了岸边,一身白袍和岸上的人依旧格格不入,潘若神仙。
愿安裂开嘴笑了笑,起了身向岸边走去却被老者的一句‘等等’阻拦了脚步。
“姑娘,我见你有缘,便送你一句话,前方坎坷,向心而行,方成缘。”老者摸了摸白花花的胡须语重心长道。
愿安皱了皱眉,这老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话很多,素来印象里是没见过此人的,只好粲然一笑道一句:“多谢多谢!”便头也不回的钻进闹市中了。
老者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摇头一笑,华成一团雾气不见了。
愿安到了昭和国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横扫一切。糖葫芦圆溜溜红滴滴,糖饼香喷喷脆酥酥,胭脂红喷喷密悠悠,人嘛!自然还是身边的好看一些。
她左边一个摊子看看右边一个摊子瞅瞅,怎么看这些没见过的玩意都不尽兴。这糖葫芦不就是山楂果子吗!她在寺庙见过的山楂树结出的果子就是这般模样,红彤彤。
“老板这胭脂是用花蜜制造的吗?”旁边一女子拿起一个小瓶子问道。
老板笑呵呵的回她:“姑娘,本店包正宗花蜜制造,可以放心买!”接着女子付了钱拿走了小瓶子。
她眨巴着弯弯的笑眼灵机一动一脸困惑的看向卖山楂的老板问道:“老板,这糖葫芦是山楂制造的吗?”
老板显然错愕一瞬,呵呵笑道:“姑娘说笑了,这不就是山楂吗!”
于是她也拿走了一串糖葫芦。
...
所以有了后来的一幕,卖糖葫芦的老板扛着糖葫芦架子追着两个人带着一只鸟,边跑边喊:“你们还没给钱呢!”
“你拿他糖葫芦干什么?”小翠鸟扑闪着翅膀跟着愿安跑个不停抱怨道。
愿安有些无语,刚刚那个女子也拿走了东西呢,怎么她没被追。还有就是这糖葫芦明明就是山楂她就是想尝尝看这东西到底和山楂有什么区别而已,怎么还被追呢!
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人堆里,牵着鹤玄一头钻了进去,蹲在人群里才躲过了追赶。她疑惑的盯着手里串起来的糖葫芦口水横飞,一口吞下肚,酸溜溜是山楂,旋绕在嘴巴里的还有甜滋滋,果然不同。
“甜的!”她嘴里含着糖葫芦吐露不清的冲着鹤玄弯弯一笑。
鹤玄嘴角不觉抽动,冷冷剜了愿安一眼,为了这么一串糖葫芦跟着她跑了八条街。
接着愿安取下一只裹着甜汁的山楂戳进了鹤玄嘴里,他愣了愣看着眼前笑眼弯弯的女人,见鬼一样的嚼了起来,又酸又甜。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人堆已经围绕着她们两人扩散开来围城了一个圈子包裹着她们两人,窃窃私语。
紧接着一排官兵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为首的人是一名穿甲戴奎的将军,严肃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