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些强大守卫的应该忠实履行它们的职责,消灭一切感染埃克斯的生物。但现在,竟然变成了他们可怕的敌人。
这就太离谱了!
“可是,我想不明白,母体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感染上埃克斯病毒的?”
“我也有疑问,如果Emp传送能量的反应是它有意谋划的伎俩,那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啊,母体不可能仅仅为了诱使我们来此吧?这么长时间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它一定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如果从那时感染算起,母体已经运筹帷幄很长时间了,它的神志还清醒吗?它到底想要做什么?”
众人又开始互相低声质疑起来。
他们一个个面无血色,脸上满是疑云。想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打心眼里开始流露出恶寒感。
之前最高保护者说过,埃克斯生物会彻底占据生物的意识,从而控制宿主。母体的生物核心一旦被感染,神经中枢就会变得紊乱,影响到大脑的正常判断。
所以结论是,被感染的“生物”基本上都会变得很疯狂。
这在被它感染的Xr-7667多利安行星生物上,表现得很明显,那么,母体理应会做出很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为才对。
可是现在看来,它的行为还算正常。智慧水平早已超越了“理智”、“冷酷”甚至是“超然”状态,不但有保留了强大的逻辑思维模式,而且能策划出如此高深的计划。
这,确实是大大出乎鸟人们的意料。
“疑问确实很多,探究母体的最终目的和事情真相,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了。
相信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知己知彼,才能打赢这场战斗!”
最高保护者忽然挺直了身体,提高语调。在金黄的铠甲衬托下,她全身都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正色道,“我向你们保证,神圣之子不会就此屈服的。因为,我们还有别的手段可以对付那些怪物。”
等大家稍微安静下来,最高保护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首先,我要陈述一下我的观点:我们过去的做法,并非一无是处。有一个关键问题需要说明,这与每个人又有关系。”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不自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来似的。
“很早以前,我就感到有些事情不太对劲,那是我们来到这颗荒芜、原始的行星后出现的,你们的感受可能没有我这么深刻。接下来,我要给你们举个例子。”
她淡淡说道,轻挠着左臂,肩膀向前倾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在潜意识里,我感到索尔似乎正在离我们远去。
我的眼角余光总会看到某些东西,那些动作、影子……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众人都皱着眉头,屏住呼吸,听她继续讲述。
“这种情况很少有,但持续了一段时间。而且在为索格龙打造那副躯体后,这种感觉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后来某天夜里,发生了一件无比诡异的事情——我在自己的研究中心里听到了一声极为刺耳的声音。
这种声音我从没听到过,听起来很像是病人心跳停止的时候,医疗设备发出的尖锐警报声。那声尖叫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但没持续几秒就停止了。”
“我敢肯定自己是做了个奇怪的梦,只是梦的内容已经不记得了。那时,仿佛我的意识被某种东西入侵。
我无法把那个声音从自己的脑中赶出去。我非常确定,即便是在自己醒来之后,那声音仍持续了一小段时间。”
最高保护者眼帘垂下,带着一种纠结的声音道,“各位可以猜猜,我在实验室后面的通道中看到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着头,猜不出她看到了什么。
“我们可猜不出,快告诉我们吧!”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就像是那一瞬间的回忆重新涌上心头。
“是一些萨特合金晶体,它们漂浮在半空中,像是被无形之手牵引着,从实验室的另一个通道飞了出去……
我感到有种异样的感觉,可能是某种力场,也可能是我的神志还不清醒,但这不是最关键的问题。在黑暗里,我看到有一个身影正在慢慢变得透明,在这个身影后面,还有更多的身影。
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会信,因为,我看到了我们的族人。
死去孩子……
还有那些熟悉的人,其它副官、还有另一艘星舰上的移民、本该葬身于中子星辐射的晶相师们。
他们没有穿任何服装或铠甲,身躯表面泛着幽光,全身都隐藏在黑暗之中,然后逐渐变得模糊。
但在那一刻,我看到我死去的孩子忽然开口了,他竟然对我笑了起来,开口说道:
‘他的影子……向前延伸。’
那一刻,我快要崩溃了,神志有些恍惚。
我头痛得厉害。蛀虫,就像是蛀虫在我的大脑里到处挖洞……这是我这辈子最严重的一次头痛。
但很快我回过神来,向他们奔了过去……该死,那时我的判断力消失殆尽。
愧疚感充满心头,让我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