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曾孕育出了无数生命。
但有多少生命,是在位于太阳系的直径12.8万公里的第三颗岩质小行星上,土生土长而诞生的呢?在无数个世纪的进化中,人类的出现只是沧海一粟。
像是沙漠中的庞大旅行驼队,我们想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70万年与46亿年相比,短到从时间的长长轴线上几乎难以辨认出来。
拥有极高科技水平的前文明科学告诉人们,这支旅行队伍极其庞大繁杂,从夸克到星系,我们的旅伴包括了许许多多奇异之物。当人们在茫茫沙海中,偶然见到沙粒中的绚丽宝石,会欣喜的以为这是某个无名神袛的恩赐,或是自己从地上长出来的。
但没人能够看到,另一个维度上,正有一双眼睛在默默观察着人类捡到宝石后的反应。
就像一个小孩子蹲在地上,用手搓起盐粒往蚂蚁窝里扔了几粒,并观察那些蚂蚁的反应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几颗盐粒教会了蚂蚁一些事情。
人们开始有了困惑:人类为什么比细菌需要更多的遗传信息与基因?
就像元素的结构要遵循化学规律,微生物要遵循生物学规律,光、热、电要遵循物理规律一样,万物都有定式和规律可循。而要解释新出现的生物属性,前文明的人类却无法简单地通过分析构成生物体的化学成分来实现。
因此,要了解生物,人们就需要一个新的范式,一个能带领人们超越核物理学、化学或进化论规则的范式。
作为一名研究者,苏哲就面临着这种长时间困扰他的问题。但,幸运的是,他把自身变成了这种问题的答案。
在狂暴变身的那一刻,他的思维进入到了一种无知无觉混沌的状态,只依靠自身的本能做出反应,只是——那种反应太过激烈了。
就在那些丧失了理智的狼人们触碰到他身体的一刻,庞大的幽能符文之力爆发了。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所有狼人都哀嚎着被挤压到了地上。
半空中散落的灰烬,是他们被燃烧后的鬃毛。
苏哲额头上遍布着筋脉的血红“天眼”睁开了,散发出无比巨大的威压,或许是过激的防御措施,或许是本能,保护了这具躯体的至高意志。
在那一刻,所有狼族基因中被植入的“效忠”契约开始生效了,但有一只狼人还勉强保留着一丝理智——那就是路波斯。
他仅存的模糊视线和一点点逻辑思维,意识到了一个庞大的身影正在眼前无端的变化着形体,那是他曾在远古时期就有印象的东西,他认得,那是狼人族的“主”。
因为他惊恐地看到了,那只长在巨大身影额头正中,散发着无尽幽能的“真实之瞳”,能拥有这东西的,只能是狼族自远古起就被当做神灵崇拜的“月神”。
就算沉眠了无数世纪,他也能毫不费力的认出来。
“唔,原来你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才开启了那种能力的。”诸葛云听完苏哲的回忆,沉思了片刻才说道。
“你说得完全正确,那时的思维很可能并不是我自己的,我只记得脑中模糊的印象而已。这件事,是在我清醒后,路波斯跪拜在我脚下时才告诉我的。”
“那么,那个叫李银龙的人,和那个影子般的家伙,被你杀掉了吗?”
“我完全不记得了……那一刻,我的眼前只有鲜红的毁灭与破坏。那种狂暴的能量似乎控制了我的全部,从身体到意志,所有的一切!但我还是在事后听路波斯提到过,哼——李银龙似乎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和那个黑影可能意识到无法再控制我了,就启动了事先预备好的防御措施,直接炸毁了整个监狱,然后逃匿了。”
“逃匿……那即是说,他如今可能还活着。”诸葛云自言自语道。
“不管怎样,据后来路波斯所说,是我的能力保护了狼人族,使他们在那场灾厄中活了下来。”苏哲叹了口气道。
古堡外的银色月光,开始变得暗淡了,那轮明月逐渐隐蔽到巨大山峰的后面。与诡异的忽明忽暗闪烁的灯光相比,更为让人胆颤的是苏哲额头布满血丝的面孔。
“后来,你是自己醒来的吗?”诸葛云问道。
“嗯,这个……应该算是被人唤醒的吧。因为我从昏迷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处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那是我的单独囚室。在那次事件后,‘伊斯帕廷’的那些人对我加强了警备。”
“那么,‘伊斯帕廷’的那些人对此事是怎么说的?”诸葛云问道。
“他们守口如瓶,拒绝向我透露一个字。但我感觉到他们对我有些忌惮,所有的研究都随之而停了。反倒是那些作为活体研究标本的狼人被他们放了出来。”
“原来如此,他们放弃了狼人的研究和看管,因为你的存在。这么说来,他们应该知道得更多才对,可是那些血族呢?‘伊斯帕廷’不是也囚禁了他们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到后来,他们就转移了我,把我带到另一个地方。那里也是他们的一个世外‘监狱’,是温度极低的环境,好像是一个孤岛,被冰雪覆盖着,而且那里似乎还囚禁着某种东西,连他们那些守卫都感到敬畏。”
“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