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兽医的针悬在老爹的后脖颈上,面对着那一坨坨肥肉,他的手却在颤抖着。
他还是在怕啊!从来没有给人打过针的他,不知如何下手了……
终于,他把牙一咬,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死就死吧,就当是给牲口打针了,一样的,没什么不同。他猛地在那些沟壑深纵的肥肉上钉了下去。
“嗷欧!”老爹被疼得尖叫了一声。
“别动!忍着点!”
医生死命用手压住老爹的背部,拔出了针管。
“快进!快出……”他嘴里还在默念着扎针的口诀。
但是,紧跟着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紧张了起来,呃,糟糕!忘了推麻药了。
他冷汗直流,手又抖了起来。“嗯,你后脖颈的肉……有点多,神经分布密集,我怕一针不够,一会手术时你会疼的……必须再打一针。”
“那就快点!”老爹恨恨的吼道。
医生胡乱的编着理由,又举起了针管,找准了后脖颈的一点,他把眼睛都闭了起来。
针头深深的刺入了脖子。
又是一声尖叫,老爹的全身肌肉都绷直了。这种时候,这感觉不知为何,让他感到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猪,被任人宰割着。
麻药被缓缓推入,医生的一身都大汗淋漓,衣服被汗水湿透了,他艰难地推着针管,药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阻力一般。
这家伙的皮,真TM的厚啊。
医生使劲推着针管,尽管已满头大汗,他心里还在暗自骂着。
终于,麻药打完了。医生累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床上的老爹趴着,也喘着粗气。他感觉这麻药的效力还是蛮强悍的,从脖颈子到后背,都已经麻木了。
“嗯,再等一下下,这麻药就会到达药力的顶峰了……”
“别等了,快动手吧!我忍得住。”老爹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那我马上就开始手术了。”
这冒牌大夫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工具箱,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只近30厘米的刀。
刀是很锋利的,就是有点长了。医生对旁边的暴徒说:“这个刀需要消毒,你们点个蜡烛来。”一个暴徒立刻应声走了出去,不多时,就捧回了几只蜡烛。
医生把刀子在蜡烛的火焰上来回烫着消毒后,手慢慢的靠近了老爹的后脖梗那颗古怪的红印。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并没有把握从何处下刀,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深,是否连接着神经。最后他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既来之则安之,上!
手术刀的刀刃触碰到了那东西,医生却打了个寒颤,一股冰冷的感觉从刀身隐隐传来。这是什么?
他真的是感到了寒冷,刚才还在火上烫过的刀子接触到老爹皮肤的那一瞬间,他本以为会有些温度的,但现在,这寒意是怎么回事?
他仔细看了下刀子,没有任何异常,光洁的刀身反射着他的脸。他重新定了定神,手中稍微一用力,刀子在那东西周围的皮肤上切了进去。
“啊!”他的手又是一抖,那寒气又来了,更加的冰冷,似乎他手上的热量都被吸走了,让他难以再继续用刀剜下那块肉,那寒气像是一股阻力,像2块磁铁同性相斥般的,一直在抗拒着他的刀。
“快动手啊!干嘛那?”老爹在麻药的作用下,也已经感觉刀子划破了皮肤,但是医生并没有再继续动作。
“这东西有点怪……我感觉到冷气从那东西上面透出。”医生如实的交代了那奇怪的感觉。
“什么冷气不冷气?我这可没感觉到冷,赶紧做你的事儿!”老爹有些不耐烦了,除了刀子在他身上的感觉,他并没有其他任何异样。
“是,是!”医生又疑惑的拿起了刀,他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最狠辣的手法,一举突破那股抗拒他的力量,早完事早收工。
他狠狠的朝着那已被划出的切口剜了下去,有一点情况刚才被他忽略了,那就是,切口的地方没有一点血流出。
“噗滋”
刀头在切入很深以后,医生的手被一股大力吸引着,那个红印!他像从那红印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他的手猛然按住了老爹的后脑勺,想把手缩回来。刀子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吸力突然消失掉了。他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手,那手指从指尖部分开始慢慢变得透明了!紧接着,他的手掌,小臂,胳膊……
“不!这,这是!”
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此时,透明已经蔓延到自己的脖颈,这是他发出的最后的声音了。
“不要啊!!”
这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众人只觉得像看到了鬼一样,盯着医生那慢慢变得虚无的身体!他惊恐的表情像被湮灭在空气中一样,深深的印入了一众暴徒的记忆。
冰冷的刀子依然躺在地上,医生却凭空消失了。
而老爹,只觉得脖子后面有一股吸引力慢慢消失了,在这之前,他曾经有几秒钟,那几秒他感到了一种虚无的感觉,像一股力牵引着他的头发、皮肤乃至他的神经。
在医生发出惊惧的喊叫声时,他也猛地扭过了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医生消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