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棠过了几天没心没肺的日子。
过年的吃食都不错,就是有点腻。廿棠都不想挑错处了。
具体没什么表现,可霁月荔月就知道她遇到烦心事了。
“娘娘您最近……没事儿吧?”
“嗐,没什么事儿啊,就是受了点情伤,过段时间就好了。”
荔月眼皮一跳。
天啦,不会是皇上吧?
一副知道了大秘密的样子,廿棠看了忍不住笑出声。
“又猜到什么啦,小机灵鬼?”
廿棠的打趣让荔月忍不住脸红。却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想说就说,本宫又不会生气。”
“娘娘,您和皇上……”
“对啊,我和他吵了一架,现在他可能不太想看见我。”
廿棠无奈耸肩,一脸无所谓。
霁月却能看得到她的难过。
娘娘最喜欢看的话本更新了,娘娘都没兴趣看呢!
她又做了几盘新花样的糕点,娘娘才吃了三块呢!
正感慨着,一位小厮跑着来了。手里还拿着什么。
霁月回来时,手里拿着封信。
“娘娘,夫人那边来信啦!”
廿棠一下子坐起来,惊讶的看着手里的信。
“母亲怎么想起写信给我了?难道是岁旦,母亲想我了?”
廿棠心情明媚的笑着说。
小心的用手指抽出信封。
纸张不多,上面也没写多少。
还没打开,力透纸背的字体,正是哥哥的字。
廿棠读着信,嘴边的笑容一点点凝固,最后彻底消失。
突然,她扔下信纸,提起裙摆就往外跑,一边吩咐霁月荔月。
“快收拾东西!”
语气焦急,慌乱无措。
掀起的风吹落了桌上的信纸,飘飘悠悠的落在地上。
簇新的宣纸上,字迹清晰,寥寥几笔。
“母亲病重,望小妹速速归家。——宋廿楚。”
半掩的雕花支摘窗,只徒留一股冰冷刺骨的穿堂风。
窗外,残阳半褪,夕阳如血,灰暗的天空泛着灰色,与暗红的光泽连成一线,形成斑驳的剪影。
……
一路跑到勤政殿,廿棠朝门口守着的小福子匆忙行了一礼。
“皇上在吗,我有事要找他。”
小福子看廿棠一脸着急,也不敢耽搁。
“我去和皇上通报一声。”
还没说完,里面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进来吧。”
廿棠顾不得礼仪,两步并做一步,来到陈寒云面前。
还未开口,先“噗通”一身跪了下去。
把陈寒云惊了一跳。
“皇上,臣妾母亲病重,还望皇上开恩,允臣妾回去探望,尽女儿孝顺之心!”
陈寒云一听,也顾不得计较什么。
赶紧安排下去,让人备马车等事务。
南嘉以孝治天下,陈寒云就是在先皇病重时尽心尽力,没日没夜的照顾,才让他从几位皇子中脱颖而出。
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
马车,太医,药物,不到第二天,廿棠就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昏暗的车厢内。
廿棠有些疲倦的靠在一边。垂下的睫羽遮住眼底的担忧。一丝光线透过车帘,打在廿棠瓷白的脸庞上,投下一片黑白分明阴影。
嫩白脖颈微微曲着,透着无力脆弱。
车轱辘碾过碎石子,沉重又令人烦躁。如廿棠的心,彷徨无助。
……
两天的奔波属实有些费神。
快到父亲母亲的府邸,廿棠才从昏睡中惊醒。
撩开帘子,看着不远处的建筑,心里多日的烦闷委屈都化作对二老的想念。
明明才见过一次面,就已经把她们当亲人了。
廿棠这次回来匆忙没告诉他们具体日期。
府中小厮看见廿棠下了马车,狂奔着前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