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孩童开心的向田间耕作的父亲呼喊。
农人们纷纷抬头,其中有一个健硕男人擦去汗水。阳光照在他黝黑发亮的胸膛,他的目光满是神采。
“小白,你怎么又逃课!!!”男人略带责怪的叫道。
“爹,我没有!”男孩生气的撅起嘴。
“那你说说为什么在先生教书的时间你可以跑出来?”
“爹,有个天道宗的老先生说我能修仙,以后不用去私塾跟柳老先生读书了!”男孩看起来很高兴,不知是不用背那些之乎者也,还是对修行的向往。
年轻农人把耕地的锄头狠狠砸在地上,狠狠道:“你这皮娃!小小年纪就会撒谎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男孩一听就涨红了脸,向他的父亲争辩道:“我没说谎!那老头来看柳先生,我和二狗就在门外看。才没看多久,那老头一下就把我们从角落里抓住了,但不是用手把我们抓出来,是用的法术!我和二狗当时就感觉轻飘飘的,像是浮在水里。”
“那你带我去看看,你要是撒谎,明个娘亲摘的涩果子就没得吃了。”年轻农人先是抬起脚,看了下裤脚有没有被田棘子勾上,这才走在田间的路上。
孩子走在前头,父亲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越过了坑洼,直到一座山脚下。这条路对二人来说都很熟悉,第一次是父亲走的,他走在前方,孩子跟在后面。蜿蜒的山路并不好走,这柳先生住的也是偏僻,偏偏在山腰处建了一间草屋子,教书的地方就在这草屋子下面的一片空地上。
有时下雨,滚石泥土会像洪水一样从山上滚下来。有一次柳先生差点在大雨里丧命,幸亏被雷声惊醒,他外出挂在一棵斜松上才逃过一劫。
说起柳先生,也是个怪人,在燕国考取了功名,却不受朝廷月供。只是游历到这小村子,便住了下来。有人大抵知道他的来历,是羽国的流民,因为战乱到了燕国。
他不姓柳,只是他家门前有一棵柳,所以叫柳先生。按理来说;这个气候,在山腰上,绝不可能养活柳树。可柳先生种的柳树,就是这么长成了这般模样。
柳先生家来了客人,是个老人,穿着精美的道袍,颧骨清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范。
柳先生则是个中年书生,八字胡不偏不倚的长着,儒生的袍子洗的发白,还有几个补丁。
咚咚咚!
那老道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站起身,双手负于腰后。
柳先生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静静等待着。
“柳先生,这小子是不是又逃课了!”还未见人,先闻其声。
白父先儿子一步跨入了草屋,看到是平日里常见的柳先生还有一个平日里没见过的老道人。
白父虽不识什么字,可老道人衣服的就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想到便立马收了三分气势,恭敬了许多。
“说不定小白说的是真的。这老道人真是仙师。”白父暗暗想,一时说不出什么话。
“看吧!看吧!爹爹!我就是说有仙师!”小白倒是很开心,一进来就蹦蹦跳跳的。
那道人先开口了,他正色道“你的孩子有灵根,适合修行。我不能说让他一辈子平安喜乐,却也能衣食无忧。”他走到小白面前,手轻轻抚摸着小白的头。平常这个村中“小霸王”,现在一脸平静,没有抗拒。
“仙师,我家就这一个孩子……还望着这小子养老送终呢,再说了,他大字还不识几个,能学什么?”白父一下子慌了神。这老道是要带走小白呀!
“庄严兄,这是小白的机缘,这位仙师可不一般,他是天道宗的峰主,只在宗主之下。”柳先生适才开口。
“你说的什么峰主,我也不知道,他还那么小……我们不在身边,以后可怎么办哎…”
“白庄严,这样吧,我且跟你说一番,你再决定如何。”
“柳先生,我知道你学过书,有大学问,但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小白不会让你们带走的。”这个常年在田地里劳作的汉子,他不知道的是,老道人只要动动手指,他就死了。可老道人没动,他看着白庄严,等着他的回答。被老道人盯着,这个汉子流下了汗珠,他心里很害怕,可又不能露出害怕。他只是撑着即将垮下的头颅昂起。
他知道的真的很少,一群鸡混在一起,他都数不清。他的世界是空白的,不是说没有,只是相对某些人。
现在,他那张被风干的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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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言稚逐渐从睡梦中苏醒,头顶上方有一处光亮。他奋力的想要站起身,可膝盖和腰部传来的痛楚让他一下没了力气。
四周没有明火,他只能循着墙壁爬。一点一点的爬,遇到阻碍他便摸向旁边的路,尖利的石块粗糙坚硬,有的甚至形成了类似刀刃的石剑。他的手被划出一道道有深有浅的血痕。腿脚被废不算什么,敷上草药几个月就会恢复。戒律堂的那帮人高高在上的目光才让他厌恶。
修为已经被封住,他现在就是一个凡人。
“呵呵,或许连普通的凡人都不如。”言稚莫名的笑了,“这里是一个深邃的坑洞,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我根本无法爬上去。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