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皓阳此时真的非常庆幸安琉璃让自己过来,要不然,阮星辰一定会被那些大炮射成了马蜂窝。
他听着从机甲频道里传来的痛苦声,忍不住安慰着:“星辰,你振作点,你可是费尔南多死了也要护着的人啊!”
当时他刚到出事的星域就感觉到了一股非常不同的精神力波动,等星空再次被炮火照亮的时候他才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米迦勒。
米迦勒已经开启了防御模式,而它的身前,那是沙利叶身上的宝石正在用它最后的能量护住阮星辰。
因此容皓阳立刻决定,在炮火暂歇的时候,立刻冲上去将米迦勒带走,无论阮星辰愿意不愿意。
阮星辰的情绪逐渐开始平静了,他的哭声慢慢小了,听着容皓阳的劝导,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了费尔南多学长的一片心意,然而……
“皓阳,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身边的人会死在战场里,我从来没想过……”阮星辰低声轻语。
容皓阳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星辰,这就是战争,无论话说得多么漂亮,只要在打仗,就一定会死人,无论是死谁的亲人。”
阮星辰一时愣住了,他发现自己一来真的是太天真了,他总是错误地以为自己只要护住身边的人,用自己的力量结束战争就可以了。
然而,这次的炮火却将他打醒了,哪有什么绝对正义的战争啊,之前的自己无非就是战争的机器而已。
容皓阳觉得阮星辰的心态不对,于是加快了机甲的速度,将他带回第五舰队的主舰。
安琉璃匆匆安排好手上的事情后,就赶到了机械库,她看着蜷缩在驾驶舱里的阮星辰,无论谁去劝,都不肯出来。
她问容皓阳:“他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容皓阳感叹道:“费尔南多的死给他带来太大的冲击了,他似乎……有点厌恶战争了。”
“……”安琉璃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愤怒地冲到了阮星辰身边,想要强硬地将他拉出驾驶舱,可惜失败了。
最后她只能在驾驶舱门口训斥道:“阮星辰,你醒一醒,费尔南多死了,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你在这里消沉什么?现在哪里有时间给你消沉!”
“好了,安少校,让阮星辰静一静吧!”容皓阳上前劝道。
安琉璃手一扬,挣脱了容皓阳,继续朝阮星辰喊道:“之前一直给我东保证西保证的阮星辰去哪里了?你在这里哭,在这里消沉,死去的人能复活吗?如果可以,我陪你一起哭,一起消沉!”
阮星辰听到都快破音的安琉璃,终于缓缓抬起了头,伤心地哭道:“琉璃,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什么都保护不了……”
安琉璃半蹲了下来,她护住阮星辰的肩膀,认真地说:“星辰,我们是人,不是神,我们的能力有限,世界上总有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不管不顾,但是总归要振作起来,我和这个舰队的人,都还需要你的保护,独角兽还需要你去对付。”
“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肩膀的担子好重。”阮星辰说。
安琉璃无奈地笑道:“这说明你长大了,人只有长大了,才会发现自己身上有着多么重的责任,这是任何都无法逃避的责任。”
阮星辰听后,不知道是绝望还是怎么的,又大声哭了起来。
安琉璃抱住了痛苦的阮星辰,轻声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活着的人依旧要好好活下去,而死去的人,他们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中。”
阮星辰在安琉璃的安抚下,终于愿意离开驾驶舱,不过他的心情依旧低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说话。
安琉璃知道阮星辰心中的坎还没有彻底过去,然而这只有他自己想通才行。
另一边,齐新月的心情也不好,毕竟是一起上学的同学,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难得的久别重逢,最后的结果却是天人永隔,这让一向开朗的齐新月也闷闷不乐。
容皓阳看到她这样,只能静静地坐在齐新月身边,陪她一起度过这哀伤的时刻。
齐新月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八音盒,那是费尔南多前几天送给她的东西,说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连她自己也快要忘记的生日,费尔南多却记得清清楚楚,这让她的心里更加酸楚。
她缓缓拨动了八音盒的开关,静静听着八音盒的音乐,慢慢地对容皓阳诉说道:“这次与费尔南多重逢后,我以为他变了,变成了一个被仇恨蒙蔽的人,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他一直是他,那个为人着想的费尔南多。”
容皓阳搂住齐新月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新月,我知道费尔南多的死对你,对星辰都是巨大的冲击,可是我们要振作起来,早日结束战争,不然,还会有人继续死去。”
齐新月感叹道:“难怪各个国家宁愿吵破了嘴皮子也不愿打仗,原来打仗真的那么痛……那么痛啊!”
“自古以来,所有的战争都没有绝对的胜利者,大家都是踩着亲人的血铺就的路一直往前冲的。”容皓阳继续道,“费尔南多直到死也在想着要护住我们,所以我们更应该要好好活着。”
八音盒的音乐循环了一遍又一遍,齐新月拧了一遍又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