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树抬起手肘抹去泪水还没来得及多加思考,更为浓厚的戾气如同毒箭万箭齐发,他不得不激活自身恶纹的战斗状态,同时装备起他的宝石双刀来抗下这突如其来的一战。
可是当下局势非常不妙,短短几秒内天空中密闭的乌云已然承载不了更多湿气,开始落雨并越下越大。大风和雨水冲淡着路景树的感官,路景树久久判断不出来人的方位和数量。骇人的闪电划破天际之时,路景树听见了一声骇人的哨响。接下来是暴雨倾盆,目之所及的一切变得模糊。雨幕连绵他更舒展不开,而那些个恶纹的宿主也许正等着自己无力反抗之时给予致命一击。
豆大的雨点击在地上。在暴雨飓风天气,路景树的所有感官都被大大地封锁,除了这冰冷的触觉。
他不太确定这个看上去窄小的巷子里来了多少结过仇或者是来凑个热闹的家伙,当然身边的这个人也并不能完全信赖。可是他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做,他不能今天就得交待在这儿。路景树定了定神,闭目努力隔绝雨水带给他的负面作用。
突然世界好像静止了,所有的冰冷烦扰仿佛烟消云散,路景树的耳边只听见身边邬风近在咫尺还未平复的鼻息。路景树急急睁开眼,而在下一秒,雨水又疯狂地从天而降,雷电轰鸣,照亮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无所遁形。
但是那些光亮,路景树觉得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人的眼神来得更让人不适。“做个交易。”邬风笑得白牙森森,仿佛路景树不答应的下一秒他就会一走了之。
在湛蓝色宝石光芒的迷幻下,短短数秒路景树的大脑里犹如跑马灯闪过了无数幅画面,最终还是答应“你说。”
路景树看着眼前邬风手里新领到的特遣局专属拔除权杖旋转到飞起,手速快到能把雨幕切割开,路景树抓紧时间寻找刚才戾气的来源方向,顷刻间自身恶纹开始蠢蠢欲动。“感谢合作。”话音未落,邬风犹如离弦之箭扭转了当下局势。
那次雨夜一役之后,路景树病恹恹地躺了两天,林时屿对他病弱的状态倒是十分感兴趣,热衷于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给路景树做大餐。
第三天晚上路景树做了一个发现自己有了肉眼可见双下巴的噩梦之后,惊醒挣扎着起床一气呵成清洗整理想要去特遣局销假,并做着奇怪姿势的倒立来阻止双下巴的到来。倒立了没过多久看到邬风惊讶的倒影。路景树抬眼看着邬风,尴尬地直起身咳嗽了一声,“我师妹呢?”从邬风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路师兄为什么要倒立呀?”
路景树假咳一声神情自然:“锻炼身体,练练肌肉。”
林时屿点点头表示同意“挺好挺好,之前邬风这个讨厌鬼也练肌肉,不知道他练那么多肌肉有什么用。之前跟他练背摔好几次撞到他背上真的好硬啊撞的我好疼。不过我相信暴兔哥哥一定有更硬的!”说着林时屿又因为自己脑补的画面羞红了脸还下意识抬眼看着路景树。
路景树:“???”
“小林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跟你上司谈,机密公事。”在林时屿还来不及反驳之前,邬风大义凛然地把她推出了房间门口,关上门之前还不忘气气她,“等你转正之后才可以听哦”。
“讨厌鬼!!”随着关门声把林时屿和她的怒气隔绝在外。
“路景树,那天你是答应我做个交易的对吧?”此时路景树感到邬风的眼神像带着奇异的热度,他目光所及之处路景树都有着被灼伤的错感。路景树点点头,可还没有完全恢复常态的混乱大脑烫得生疼,眼前画面逐渐扭曲破碎。路景树后退了几步重重撞上了床头柜,他下意识双手反撑在台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总觉得下一秒就会窒息,“你离我远一点,我的恶纹可能会失控。”
对于路景树来说,大批恶纹失控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现在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好像这次的感冒加恶纹反噬来势汹汹,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的大脑开始思考。
路景树又低头失神了几秒才又突然意识到房间里的还有个邬风,他猛然往后靠抵到冰凉的墙,下意识看向邬风,只见邬风的身子一半沉沦于窗棂的阴影中,一半笼罩在黯红的残阳余晖里,邬风看到路景树微颤的瞳孔。而后路景树稳住了自己的声音,“邬风,你替我通知局里,带点可信的人再去探一次镜海环后巷,那里可能有……”话音未落,便脱力再次倒在地上。
邬风缓慢地走到路景树身边蹲下:“不至于我要个报酬你就突然气得恶纹反噬了吧?”话虽这样说着,还是伸手将路景树扶回床上躺下。
“我谢谢你啊,我不至于这么小心眼。”路景树有气无力没好气得回复着邬风。“那天那些人你认识吗?声音耳熟吗?”躺下的路景树没有忘了自己身为特遣局的一员。
“我……”邬风经过了几番犹豫说道“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全盘托出,现在不是时候。”
路景树不可置信的轻笑一声,看向邬风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脑子坏掉了,“那你那天说你是去求死结果死的是我哥哥又是怎么回事?”邬风现在的态度却是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直接否认三连,“没有,不是,你记错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