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了·哪怕漫长,值得就好。
从作案出逃,到被警察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通知催返,再到变成协查通报上的重点物品,再到他被以通缉犯的身份抓捕并遣返。
梅伟经历了近一个月的流亡生涯,终于被送上了法庭,简易程序,不公开庭审。
公诉机关以故意杀人罪、侮辱尸体罪、强奸幼女罪等罪名,破坏公序良俗、社会影响恶劣,有多处加重情节,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开庭那天,很多人都等在法院外面。
除了与本案相关的人,还有田汝,他仍穿着有黑胸扣的白衬衫。
国安了解到他是记者的时候下意识地提醒他,不要为了博人眼球乱写。
黑胸扣倒是显得很轻松:“这个案子从你们发布协查开始,我就已经注意到了,到今天我才出现,就足以证明我并不是一个博人眼球的人,请您放心。”
盛川泽没有上庭,那个曾经被他叫了五六年的姐夫,现在是多看一眼也嫌脏。
“既然选择做个好人,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平安对他说,语气中带着故作轻松。
“我想过了,你们说的对,从前我只想免她受到伤害,所以选择沉默。究竟怎么样才算是保护,是我需要学习的。只是孩子总是长得太快,我只怕还来不及学会,她就长大了。”盛川泽此时穿着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背着一个运动背包,一幅老实学生的打扮,像是一个孩子。
“这种学习一经习得,会超脱于血缘,代代流传。哪怕漫长,值得就好。”粉末的眼睛望着法院楼顶的巨型徽章,那是一座天平,不会倾斜的天平。
“不怕漫长,值得就好。”
第三章天鹅湖的折足雁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
梅伟在判决之日后15天内没有表示上诉,甜甜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夕阳下的罗平安站在办公楼门口,望着远去的欢乐的人群,那是网监部门的同行,因为大案告破“喜提”庆功宴,今晚全员都有,据说潘局还亲自到办公室表示鼓励。
这样的幸福,也不知几时能落到他们头上,罗平安这样想。
最近这段时间罗平安总是在反思,自己入职“未成年人保护组”是不是有热血上头的嫌疑。这个工作受打击的时候会更多,而且成就感往往会被同情淹没到渣都不剩。
或许这样的待遇,永远没有,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待到太平归来日,挂冠归田自逍遥。
到时候去福利院应聘搏击术老师,问题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为了这个梦想,罗平安在那本心理学的基础上,已经在自学体育老师的资格考试科目了。
原本蓬勃而美好的畅想,因为一个从法律援助团转来的事件戛然而止,并且产生了一系列的思考。
10月26日上午,小会议室,国安、罗平安、法医刘颖都在,他们在听一位来访者的哭诉。
“我叫刘韵,这是我的女儿,今年才六岁。”她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叠照片,概括着一个小女孩的成长过程,最后一张她坐在轮椅上,笑得很灿烂。
紧接着刘韵又从文件夹里拿出来了一叠就诊记录。
罗平安就近给这位已经热泪盈眶的家长递了纸巾,国安顺手把那一叠记录传给身边的刘颖,示意记录,开始询问情况。
“法援团那边介绍您过来的时候,只说怀疑是教育机构侵权案件,您还是得跟我重新说一下。”国安循例开始询问,罗平安已经调试好了记录仪。
“我和先生赵潇结婚很多年才有了这个女儿,觉得她是上天给的祥瑞,可以说爱如掌珠,还给她取名叫赵庆云。从怀她几个月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她对音乐、舞曲有着异乎寻常的偏好,特别是古典音乐,我们就给她取了个乳名,叫小舞。等她稍稍大一点,我们就开始带着她去听音乐会,一次特别偶然的机会,我们发现她很喜欢芭蕾舞,可是她太小了,我们咨询过专业的舞蹈家和教育机构,都说一般在7-10周岁之间开始学习比较合适,我们就想等她大一点儿。”
“上了幼儿园之后,她要好的小朋友们开始参加各种兴趣班,小舞也想去学跳舞,我们就商量好先找个专业的教育机构先学着基本功,再过两年直接过渡去学芭蕾也是一样的。我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学跳舞,我们小舞……以后别说跳舞,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说着说着,刘韵就又哭成了一团。
多数情况下,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这句话是真实写照,问关于孩子的事儿就得做好听长篇故事的准备。她们往往是从自己的视角出发,谁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心都是乱的,怎么可能会有条有理的?
#光长肌肉不长脑子
“说说事发的情况吧。”国安有意引导着话题。刘颖已经把就诊记录和相关的化验报告在桌上按照时间顺序摆好,等着她开始介绍情况。
“事情发生已经有半年了,那天是星期六,照例上午九点到十一点是舞蹈课。到了放学的时间我去接小舞,别的孩子都走光了,她也没出来。学校是不让家长陪同的,我等了很久才进去找她,她在更衣室一个人哭,说腿疼,我就去找了老师了解情况。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