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记得,出于人道,该除恶时,势必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我一脸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我记住了。
往后坎坎坷坷的道路上,今天奶奶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有被我牢牢铭记在心。
毛爷爷跟奶奶在院子里又说了会话,我则是被奶奶赶到屋里苦兮兮的写起作业来。
自从那天开始,奶奶一有空就跟我讲,她看事遇到的是是非非,也会跟我说些许多鬼鬼神神的事情。
我对阴阳的认知在那以后正式的拉开了帷幕。
教室里,老秃头激情地站在讲台前讲解黑板上的知识。
坐在最后一排的我昏昏欲睡,头不受控的一直往下垂,哪怕我努力地不让自己眼皮子合上,可我的额头还是狠狠地砸在了木桌上。
砰的一声,在原本只有老秃头讲课声的教室中显得格外突兀。
“沈砚冬,你给我站起来!”老秃头暴怒的喊道。
我手揉着撞得生疼的额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幸亏老秃头没听见我头磕桌子声响。
可就在我窃喜之际,老秃头不知何时从讲台走到了我面前,怒吼道,“沈砚冬,你上课睡觉居然还有脸笑!”
老秃头那张映在墨镜中灰白而又愤怒的脸庞,让我一下子恍然大悟。
哦,忘了,我大名叫沈砚冬。
还记得上一年级的第一天,老秃头在班里头一一点名,等他叫到“沈砚冬”这三个字的时候,班里没一个人理他。
要不是他认识我奶奶,知道我是沈家村半仙儿的孙女,估计他都怀疑班里没有“沈砚冬”这号人。
更搞笑的是,他跟我讲我就是沈砚冬时,我一脸严肃的告诉他,“我叫阎六!才不是什么冬!”
到后来这事我奶也知道了,她认真的告诉我,“六啊,阎六只是你的小名,你要记得你的大名永远是沈砚冬啊!”
这事情的发生,导致我被全班乃至全村的小孩们当作笑话一样嘲笑。
老秃头把我揪到了垃圾桶旁边站着,他又回到了黑板前继续讲课。
哪怕到了放学他都没放过我,让我把教室扫干净才能回家。
因为是深秋,放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
放学后的教室里,就剩下同样不知因为什么也被罚扫地的大头和我。
我懒洋洋的拿着地肤(农村老家制扫帚的)所剩不多的扫帚随意的在地上扫划,嘴里还在那嘟囔,“老秃头,实则小人也。”
这话还是我从老秃头那儿学得呢。
不就是我上课容易犯困嘛,罚我站也就算了吧,放学还让我留下来扫地。
就连另一边的大头都同意道,“就是,我不就是在作业本上写他叫老秃头嘛,居然罚我扫地。”
我抿嘴看了眼大头,你是真该罚,谁能那么大度接受关于缺点的外号。
“白眼狼,你看什么看?”大头察觉到我在看他,十分欠揍的叫出了我的外号。
我咬了咬后槽牙,想把扫帚拍在他的大头上的冲动,可想到奶奶的警告还是忍住了。
老秃头还是罚轻了,就应该用拳头把这大头收拾一顿。
地扫得差不多了,我背着奶奶专门给我缝的布袋子,就要蹦跶跑出教室,却被欠揍的大头拽住了胳膊。
我不耐烦的转脸说,“你想干嘛?”
大头眼球在眼眶里转悠,他瞟了眼窗外的天色,语气也没之前的欠揍,弱弱的说,“阎,阎六,我们一起回家。”
我伸手想把大头拉着我胳膊的手推开,可没想他越拉越紧,“放手!”
大头摇摇头,紧紧的拉着我说,“阎六,只要咱俩一块回家,我就不跟小胖一块儿欺负你了。”
他要不说,我还忘了他前不久跟小胖揍我的事儿了呢,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可瞅见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还是心软了,“那好吧。”
那个年代的教室是一间间平房,再加上是农村,教室前面就是一大片枯黄的草地,用来给我们下课跑跑跳跳。
一出教室,才发现周围已经黑乎乎的,只有不远处有人家住的地方有模糊不清的灯光。
胳膊上的手又使劲的握了握,我微微皱眉的看着身旁的大头,“你胆子咋就这么小呢?”
“阎,阎六,咱们快回家。”大头害怕到说话都结巴了。
我无奈的撇了撇嘴,扯着胳膊往学校外走。
出了学校,就走到了两侧都是田地的小道上。
冷风嗖嗖吹着,风声呼呼的。
冬天的到来,再加上地理位置,两侧的田地里没有种什么庄稼,放眼望去一片空荡荡的。
耳边不光有风声,还时不时传来乌鸦嘶叫的声音。
让一向大胆的我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丝丝缕缕的害怕在心里晕染开。
“啊!”大头突然一声尖叫。
我被大头吓得一蹦,扭头看向他。
他扯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颤颤抖抖的指着一处,嘴唇在那直哆嗦。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啥都没瞅见。
“猫,猫。”大头哭腔道。
我移了下墨镜,再次看向那一处。
一只浑身漆黑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