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闻言沉默了一会,没说什么,抚着她的发点了点头。
阮妤便又看着他说起二件事,“徐之恒早间给了我一张字条,说是前几日有人交给萧氏的。”
霍青略一思索,她,“关于我的?”
这个候交给萧氏的字条,应该就是关系他的身世了。
阮妤点了点头,又言,“我猜那张字条是阮云舒写的。”
又是阮云舒?
霍青微微皱眉,想到前几日她也是忽然说阮云舒看着不对劲,然后便让暗一去盯着阮云舒,如今……他眉微拧,看着她,“她怎么知道的,阮东山告诉她的?”
“阮东山没这个胆子。”阮妤摇了摇头,没像之前似的看着霍青,而是低着头思考怎么霍青说,其实重生这一回事,霍青说也没什么。
无她是什么样,她身边的这个男人都会毫无保留地爱她信任她。
可前世两人的结局实在不好,她不愿让他知晓也是怕他难过,就在她踌躇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候,手被霍青反握住了,她睫微颤,动作迟疑了下,掀起帘去看霍青,“……怎么了?”
霍青低眉看她。
丹凤高贵淡漠,总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可此属于霍青的那双丹凤竟比外头初夏的晚风还要暖,马车外头是一闪而过的艳丽晚霞,粉红『色』如美人脸的胭脂在天空逶迤开来,而马车内,她看着霍青那双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的凤眸,被他抚着发听他说,“有些事,你若不想同我说就不说。”
有那么一刹那,阮妤觉得耳朵旁边有一阵嘈杂的轰鸣声,不清楚霍青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可他始至终只是用那双温的笑望着她。
阮妤便知他不知道。
可就是因为这一层不知,反而让阮妤更觉哑然。
这个男人远还没有前世的老练成熟,可面对她的候始终温柔包容,她前与他说过不希望他有事瞒着她,以后来无他要做什么,都会与她说。
事无巨细,未隐瞒。
可如今她有天大的秘密瞒着他,他只是抚着她的发笑着与她说“你若不想说就不说”,没有一点点不平不高兴。
这样的理解温柔让阮妤一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一种巨大的酸涩感,让她有些想哭,不是因为难过。
而是觉得我怎么配,她怎么配拥有这样一个男人两辈子的爱意。
“……霍青。”
听出她话中的颤音,霍青仍是以安慰的动作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声音沉缓温柔,“你心中藏着的秘密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吗?”
“当然不会。”阮妤想也没想就否决了。
“那就好了。”霍青笑着,“阿妤,只要我们是相爱的,无你有多少秘密都没事。”
“你想说,我随都愿意听,你若不想说,我也不会多,你只需把你想要告诉我的说与我听就好。”
“可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阮妤看着他,眉心紧蹙,似在责怪他的痴傻,“我要求你什么事都同我说,不准向我隐瞒,可我藏着事隐瞒你,霍青,你不觉得难受吗?”
“这有什么公不公平的?”
霍青失笑,他抬手去抚她如小山一般聚起的眉心,嗓音温柔,“你让我同你说,不过是想确保我的安危,而你有事隐瞒我,也是不想让我难受。”
他看着阮妤的眉,知晓自己是猜对了,中的笑意便更深了,带着极好的心情,声音朗朗,“你是为我着想,我高兴还来不及,岂会怪你?”
他什么都不知道,把她的心思都猜到了。
阮妤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忽然很想抱住他,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在霍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候,她用力抱住了他。
那是多大的力道?
霍青被她扑得节节倒退,原本挺直端正的身子也被冲击到车璧,最后只能脊背贴着马车,骨头被咯得有些疼,可他连一声闷哼都没有,他依旧牢牢地抱着他怀中的女人,听到她含泣的哭声,“霍青,你为什么那么好?”他才失笑一般抬起手,轻轻抚着她的头,柔声说,“因为是你。”
他看着她说,“我的阿妤值得我对她好。”
霍青也曾想过,如没有碰到阮妤,他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或许如今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考功名,入朝堂,做自己应该做的,等到了年纪娶一门妻子,同她生儿育女,这世间有的人一样,日子过得普通又平静。
这没有什么不好。
甚至在遇见阮妤的前十多年,他都只想过这样平静的生活,这样没有什么波澜的又枯燥乏味的生活。
他不喜欢变数。
因为变数代表了不可控。
可他遇见了阮妤。
这个有人都不一样,他设想中与之相伴一生的妻子也完全不一样的阮妤。
她总是那么容,仿佛这世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的事,她也很强大,强大到根本无需男人的肩膀依靠,就能保护有她想保护的人。
她不在乎别人的光,即是在那样一个小镇也依旧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她让许多人知道原来一个女人也能有除了嫁人生子之外不一样的活法。
还是那样灿烂夺目的活法。
她很善良,总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一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