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揽着阮妤坐着,想起之前未完的话,问她,“现在能说了?”
阮妤自然也没瞒他。
车璧一盏昏暗油灯,光线好,她的头枕在霍青的大腿上,握着他修长的手指,一面把玩,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觉得阮云舒些不对劲。”
“阮云舒?”
没想到刚才让她揪眉的竟是这位鲜少言语的阮家小姐,霍青和她虽然做了多年的邻居,委实不算熟悉,可这,他却只是沉默一瞬便抚着她的长发问,“打算怎么做?”
他不去问她哪里不对,只问她如何打算,仿佛笃定她说的所话是对的。
阮妤心下莫轻松了许多,睁开眼,朝他一笑,“ 我已派人去盯着了。”
霍青知道她先前托阮老夫人了暗卫,此刻听闻,倒也没多说,只道:“萧常边也些人到了,回头你去挑几个意的让他们跟着你。”
“好。”
这种时候,前虎后狼,她也不愿让霍青担心。
长安城内宵禁,可些坊内的花楼是彻夜不眠的,笙箫伴随马车外头的风铃声传进车内,阮妤继续把玩着霍青的手,随口问道:“刚跟祖母聊了什么?”
“听老夫人说了一些她的事。”
知晓“她”说的是谁,阮妤手上动作一顿,想安慰,却听男人又说了一句,“还……”
“嗯?”
阮妤看他,“什么?”
昏沉烛火下,霍青看着她,忽然轻轻喊了两字,“阿好。”
骤然听到这两字,阮妤一时还些没反应过来,讷讷道了一句,“什么?”
霍青俯身,两片薄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重复,“阿好。”
热气喷洒在她耳边,这两字被他意压低,略带低磁的声音轻得恍如情人间的呢喃,却更带给她一阵酥麻的感觉,阮妤只觉得头到脚被电流击,整个身子软得一塌糊涂,脸也红的不,她看着烛火下,霍青脸上的笑,头一次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却是昏了头。
他能如何知道,自然是问了祖母。
这个小,祖母只在她小的时候哄她吃饭睡觉时才唤她,等长大后便再也没人唤过了,就连她爹娘不知,必定不是祖母同他说的!阮妤说不出是羞还是恼,坐起身,红着一张艳若云霞般的脸去扭他的胳膊,手上力道没多少,声音却气鼓鼓道:“霍青,你果真学坏了!”
霍青却心情好的一笑,双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怀里,下巴埋在她的头顶,发出低低的闷笑声。
马车继续朝家的方向驶去,夜『色』昏沉,可缠连于两人身上几日不下的阴霾却因为这个小『插』曲慢慢散尽。
*
又过了几日。
殿试的成绩下来,霍青毫无意外成了新科状元,榜眼是杨功,第三的探花郎也是一个外府书生,姓周单一个成字。
成绩下来后,一甲三得觐见天子。
可天子又岂是这般好见?在这之前三人还得去礼部学朝见天子的规矩,这几日霍青就是在礼部学规矩。
对于阮妤而言,日子仿佛又恢复成了前的模样。
阮云舒边没什么异常,阮府也没什么动静,人还照旧在看着,阮妤平时或是在家看书,或是去酒楼,一个月之后大婚的事宜由爹娘阿柔他们『操』持,她反倒成了最闲的个,可酒楼早已步入轨道,倒也无需她多『操』心什么。
今天是霍青最后一天在礼部学规矩。
阮妤地乘着马车去接人。
礼部和其余五部并着宗人府、钦天监在东宫墙外的官署内,里是御道,差办事得拿着腰牌,阮妤一介布衣自然是不好直接进去,好在官署外一条长街,他让车夫侯在一旁,自己走进一家饼铺买了几个饼,买好出门的时候却瞧见忠王妃萧氏。
她打小由祖母教养,每年回京住在忠王府,与萧氏自然相熟。
只是这位长辈看着温和大度,阮妤却天生不大喜欢她,总觉得萧氏藏在份温柔外表下的心肠并不算多好,大约也和徐之恒关……她跟徐之恒前桩婚事算是阮老夫人一厢情愿,萧氏身为徐之恒的母亲却无法左右自己儿子的婚事,自然对她没什么好眼『色』。
不过不喜是一回事,如今碰见却不好装作没瞧见,便轻声喊住人,走过去给人请安,“王妃。”
“阿妤?”
萧氏看见她,神『色』略些怔忡,回神后笑了起来,“怎么在这?”
阮妤并未隐瞒,柔声道:“在等我未婚夫。”
萧氏想了想,记起她未婚夫便是这届的新科状元,想必如今便是在礼部学规矩,她前对阮妤面慈温柔,心里却分不满,许是如今她跟恒哥没了关系,前的些不满散去,这倒是真心实意笑着恭贺起人,“恭喜你了,觅得如意佳婿。”
阮妤自然也坦然地接受了她这份恭贺,余光瞥见她明显苍白未曾休息好的脸又些诧异,“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萧氏勉强一笑,并未多说,与阮妤话别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两道声音——
“阿妤!”
“母亲?”
阮、萧二人回头。
不算出,霍青和徐之恒官道走来,两人一个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