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是做什么去了,阮云舒也不在意,继续一路穿花拂叶往前慢慢走着。
脑中思绪却没有一刻是断的。
她没想到自己以这样的式醒来,上辈子她被阮妤揭『露』杀害阮老夫的事,差没被阮妤直接弄死。
她尤记得那是一个冬日。
连着下了几日雪,地上的积雪直接漫了的腿,她被绑到了阮妤的别院,那个女坐在铺着绣着富贵荣华软毡的太师椅上,华服高髻,金钗摇曳,膝上还盖着用上好白狐皮制成的毯子,两只修的手轻轻交握,掌下底下是一只手心大的手炉,垂着一双淡漠至极的眼她。
她旁边的高案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气味熟悉,令她闻之『色』变。
而她——
她被几个婆子按着肩膀跪在雪地中,半身都陷进了雪中,拼死挣扎也挣不脱。
明明她才是王妃,一品诰命,钦羡仰慕的忠义王妃!可每每碰到阮妤,她总是卑微得一如最初见到她时的模样。
只是最初见到阮妤时,她是自卑大恨意,而那却是恨意滔天之余还夹杂着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阮妤竟真敢杀了她!
阮云舒记得她那又怕又恨,跪在雪中像个疯子似的又吼又叫,可坐在廊下的阮妤却只是目光淡淡地着她,连与她多说一句都不愿,只朝身后下递了个眼『色』,便立刻有端着汤『药』她走来。
如果不是徐氏及时赶到,只怕那日她真就要死在阮妤的手中。
可活着的境况实在也没有好多。
杀的事被揭『露』后,她又被徐之恒知晓日两睡在一的真相,徐之恒本就不喜她,那之后更是厌弃了她,日就驱马离开了安。
萧氏心中愤恨她以这样的手段进了王府,害了她的儿子,对她动了一顿家法给了她一纸休书,把她赶出王府不说还四处散播谣言。
从前钦羡的忠义王妃就这样成了喊打的街老鼠。
她想回家,可徐氏那被她气病了,整日昏昏沉沉,根本管不了事,阮东山怕开罪徐家和霍青行更是不敢让她回家,她刚到家门口,下就把门上了。
至于她那位好弟弟就更加不用说了。
一只知道为阮妤奔前走后,哪里记得她才是的亲生姐姐,知道是她害死祖母,又是她屡次陷害阮妤,阮靖驰差没把她掐死。
到底是怕徐氏知晓后病情更加严重,勉强留了她一命,却让把她送进清水庵中,不准她离开一步。
说是思,实为禁闭。
初清水庵的念在她的身份对她还算客气。
可时日一,发现根本没有来她,便知她是被家族抛弃了,那些平日口口声声唤着慈悲道着佛号的一个个立刻变了面孔,使唤她做这做那不说,动辄还一顿打骂。
她在那清水庵中还没待上一年,就被活活折磨死。
似乎还记得死前藤条打在身上的疼痛,阮云舒双目微沉,握着帕子的手也一收紧,红唇也慢慢抿成了一条直线。
此时夜幕降临,头顶那片艳丽的晚霞也终于被黑夜所取代,银河迢迢,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亮光,甚至于两旁的灯笼对她而言也恍如鬼火一般。
死一次的终究是不怕这些的。
阮云舒在原地闭目一,再睁开眼时,双目就变得平静了许多,脚下步子依旧不紧不慢,唇角甚至还勾了一抹讥讽的笑……
她知道阮妤和她一样。
怪不得这一世她怎么都比不她。
不没事,如今她回来了,她曾经遭受的那些痛苦、屈辱,这一次,她要让阮妤也一一体一遍!
想到今日堪破的那桩秘闻,阮云舒目光微闪。
阮东山尤在怀疑。
她却因为曾经做了几年的忠义王妃,知晓一些旁不知道的秘闻。
怪不得上辈子萧氏这样惧怕霍青行,每每瞧见都梦魇,原来,竟是因为这个缘故吗?上一世她未曾多想的事,如今终于有了答案。
阮云舒红唇微翘,因为落水还没有彻底将养好的脸『色』在夹道两旁灯笼的照映下,犹如破土而出的亡魂,惨白骇。
夜路很。
她却心情很好的踩着那诡谲的灯火,两片红唇微张,竟还轻轻唱了歌谣,伴随着她腰的那串铃铛,在这空无一的院子,实在是吓的很。
……
“阮东山刚刚到你了?”认亲之后,一矜贵自持的阮老夫大哭了一场,这由言嬷嬷扶着进去梳洗,阮妤便在外头陪着霍青行说话。
见这副模样,猜想一番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霍青行也没瞒她,头,若是阮家其余,倒是不担心,只这位阮大,曾听庄相批“无才无德还心高气傲”,还叮嘱与来往。
也不知猜到后不做出什么事。
相较霍青行的担心,阮妤是一都不担心,笑着宽慰道:“不用担心,回头祖母交代的。”
这虽然没多本事,却是最知道趋利避害,谁的利益最大,就跟着谁,若知晓霍青行的身份,只怕奉承还来不及,又怎么敢得罪?
她担心的是另一个——
刚刚和岁秋出去时,她问了不于阮云舒的事,知她落水之后便一直养在房中,与从前并无什么差别,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