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正想说什么,忽然察觉到一不对劲。
两人这会贴在一起,几乎没有一丝距离,她略带惊讶地垂下眼帘,而后抬起眼帘向霍青行,神情有诧异。
似乎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快起反应。
她还未开口,霍青行却已经羞红脸,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不许说。”另一只手却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拼命理着自己的衣摆。
他心里越着急,那处地方便越发要和他作对,即使高中解元也波澜不惊的某人此刻真是恨不得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或是直接拿把剪子剪了算了。
阮妤见他羞恼不已,没忍住,出声。
她清脆的声即使被他捂着嘴巴也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霍青行听见声,更加羞愤了,头也埋得更低了,直到手心被人轻轻亲了一下,他神情一震,猛地抬头,却撞进一双带着包容的眸中。
阮妤伸手,抓住他的手藏到自己手心中,宽慰他,“这是正常反应。”倘若她怎么勾引霍青行,他都没有变化,她才该担心了。
今这样,正常。
她不仅不会觉得反感,感到高兴。
何况有感觉的又不止他一个。
相爱的人见不到的时候会思念对方,见到了又忍不住想亲近对方,就像霍青行想要她,她也一样。
而且仔细算起来,她和霍青行也快有四个月不曾怎么亲热了,除去分别的两个多月,之前在长安的那段时间,除了最初见面时那一次,之后她要忙酒楼的事,霍青行又得准备科考,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加上霍青行又是个古板『性』子,答应了哥哥不会对她何,便把那个当做承诺和誓言一般,牢牢守着,即使没有旁人也一步都不肯逾越。
那会她体谅男人忙着读书,自然也就随了他。
今久别重逢,会试又遥远,恰好爹娘兄长今日又都不在,她哪里舍得就这样放过他?
晚风拂过她的衣袍,天上星子和月亮也因为害羞悄悄地躲进云层里,夜『色』忽然变得更加昏暗了,唯一的光亮竟是他的脸和眼睛,霜雪一般的肌肤,漆黑又璀璨的眼眸……阮妤就这样抬眼看向霍青行,他被她压在门板上,身后凸起的那块地方正好抵在他的腰上,其实并不舒服,可他却只是低头看她,没有和她说一句难受。
乖乖的一动不动。
只是神情有犹豫。
阮妤见他薄唇微张,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等人开口,她就抬手抵在他的嘴唇上,拦住他未吐出的话语。
她就像诱『惑』高僧的妖女,踮起脚尖,凑近她,一边蹭他的脸颊,一边说,“没事的,爹娘原本就喜欢你,你这次又中了解元,我们很快就要亲了,你可以提前行驶你的权利。”
见男人面『色』逐渐变得松动起来,她忽然又低下声,着他长睫微颤,委屈道:“难道你都不想亲我不想抱我吗?”
霍青行当然想。
无论是在一起的日子,是分别的日子,他几乎没有一日不想她……覆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耳听着怀中人又说了一句“等明日爹娘来了,你就算想抱都没机会了”。
就像是死寂的火山忽然爆发。
原本靠在门上的霍青行忽然扶着阮妤的腰换了个位置,他体贴的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没让那冷硬的门栓碰到她柔软的腰,呼吸急促,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她脸上,一眨不眨,仿佛这间只有他们二人。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体贴和温柔,与此不同的却是他身上的气势。他把温润和内敛有面对她时才有的羞赧全部收敛干净,抿着唇微微俯身向她靠近。
黑影一点点覆盖住她眼前的光芒。
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霍青行,阮妤不知为何,心脏竟忽然砰砰跳动了两下,她见惯了他的温柔好脾气,也习惯了在他面前处于强势的地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有气势的霍青行,像是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威严,一张大网遮于她头顶,让她避无可避。
她有害怕,却不曾躲避,只因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下巴被人轻轻握住,阮妤被迫仰起头。
霍青行从小写字练剑,指腹那处有薄粝,平日瞧不出,这会在她细腻的下巴处摩挲却给她一种别样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和心脏都在顷刻间变得酥麻柔软起来。
“痒。”
阮妤仰着头,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霍青行,心脏如擂,没忍住开了口。
“别动。”
男人嗓音喑哑,指腹继续流连在她下颌处,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尤其是看到阮妤信赖地闭上眼睛,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那澎湃、压抑了许久的欲念彻底爆发。
“霍青行,你等下。”她皱眉开口,伸手推了推霍青行。
“怎么了?”霍青行应她,身形却仍旧如巍峨的大山,一动不动。
他修长的手指依旧握着她的下巴,正想把几个月的思念化作霸道的索取,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阿嚏”,怀中人偏头朝着虚无的空气,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霍青行复起不下的情.欲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
等阮妤打完喷嚏回头的时候,到的就是皱眉着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