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成熟许多。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目光灼热,声音却有些沙哑,含着怕戳破美梦的心翼翼。
杜南絮忽然就不忍逗他了,她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和他对视,点点头,“是真的。”
她曾在两情相悦的候为了不得不承担的责任而选择放弃他,以为他们这一生是有缘无分,没想到男人竟一直守着年少的承诺,而今……她终于恢复自由,拥有了再次选择的机会。
这次。
她再也不想放弃他了。
晨光恰,有碎金『色』的光芒从云层破空而出,杜南絮忽然把脸埋在他滚烫的脖颈处,哑着声,恍如年少,那她每每出去玩的精疲力尽,最后总要赖在他的身上,撒着娇要他背她回家。
如今,她抱着他,破开这几年的岁月,犹如年少那般,轻声说,“天晖哥哥,带回家吧。”
……
一刻钟后。
马车进城,去的却不是金香楼,杜南絮挑帘问他,“不回酒楼吗?”
“不回。”男人即使没有回头,杜南絮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情,那高高扬起的声音裹着藏不住的高兴。
杜南絮蹙眉,“那去哪?”
应天晖忽然转头看她,扬眉笑道:“当然是带你回家。”
“什么?!”
杜南絮一怔,等反应过来,又急又羞,脑道:“应天晖,说和你回家也不是今日啊,东西都还没买,怎么见伯父伯母,你快送去酒楼!改日约日子,再和你去拜访伯父伯母。”
“不。”
不顾杜南絮的拍打,马车继续坚定地向留兰镇驶去。
杜南絮拍了一会也累了,看着面前这道挺拔颀的身影,那个从前即使佯装潇洒也带着落寞的身影,今日被金光笼罩,仿佛又变得和年少那个骄傲的少年一般。
她看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
罢了。
随他去吧。
*
安。
攻打秦的计划已经下来,徐家父子照旧打头阵。
今日正是他们要出发的日子。
徐之恒辞别萧母后如往常一般到徐咎的房找他,刚到那边就看见罗定从里头出来。
“世子。”罗定朝他拱手。
“嗯。”徐之恒点点头,看他行装并不是要出征的样子,微微皱眉,“罗将军这次不跟们一起去?”
罗定是父亲的亲信,也是云南王麾下旧部,这么多年,无论父亲到哪,罗定都会跟到哪。
前世攻打秦,罗定也在。
“属下这次还有别的任务,需要待在安。”
徐之恒闻言便未多说,点点头,目送他离开,推进了房,未开窗户的屋内不甚明亮,而昏暗的光线中有个挺拔的身影正背对他,他的父亲如从前每次出征前一般,正低头擦拭他的刀。
他穿着一身陪伴他多年的黑甲,外系银『色』披风,身形高,却不威猛。
他父亲少读,是许多人眼中的翩翩子,一手文章不知让多少儒惊叹,都道他日后入朝为官,必定是文人楷模,要不是看山河破碎,他的父亲不一定会握起这把刀。
他年幼,祖母总遗憾父亲选择了祖父的道路,说他要是不从军必定会成为世家典范。
他却觉得这样的父亲很让人钦佩。
就像如今,他背对着他,仅仅一个背影就让他觉得安心。
“来了。”
徐咎听到声音,没有回头,仿佛知道是谁,他那张被包裹在头盔下的脸坚定刚毅,擦拭刀的动却十分温柔。
徐之恒同他一样,都是黑甲、银『色』披风,那张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因为多了一世的记忆褪去从前的青涩,也变得坚毅起来,他并未过问罗定的安排,行礼后便说,“父亲,该出发了。”
“。”
徐咎应一声,依旧没有回头,待又擦拭一遍刀,这才握着刀柄转身,阳光穿过开的户投『射』到这昏暗的室内,这把历经沧桑的刀反『射』出雪霜般的光芒,而这位从少年就开始征战的中年将军身形依旧挺拔。
从他身上仿佛能看到一句诗,“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他率先往外迈步。
徐之恒正要跟上,余光注意到桌子一角放着一封来自荆州的信,他剑眉微蹙,又看了眼离开的父亲,最终什么也没问跟了上去。
外头晴光明媚。
父子俩一如从前在众人的注视下翻身上马,领着这一支久盛不败的军队一路向城外驶去。
……
半个月后。
安城依旧繁闹祥和。
这些年魏先后征服了不少异族,又把早年割让出去的土地收复回来,还广开贸易,让南北通市,虽不至于让万邦来朝,但这座曾经被战火轰炸过的城池也终于恢复了从前的海清河晏。
阮妤这阵子和从前过得并无什么不同。
半个月前,她接到荆州送来的两封信,一封是霍青行写给她的,信中并未提及自己考得如何,是宽慰她不要在意酒楼名次,还说想她了,第二封是阮靖驰写给她的,信中说了霍青行中了解元的事还说了阮东山调任下来的消息,估计来年就能在安见面了。
后来李璋、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