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和霍青行长得有些类似，都是凤眸，平日不笑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冷清沉寂，让人害怕，事实也如此，当他在军营教训起己的下属时，无多混不吝的男人到了他面前都只会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而此时双看着阮妤的眼睛却含着浓浓的悲伤和难过，他说，“阿妤，你若想问，我必定知无不言，你其实用不着如此。”

阮妤听出他话中的难过，难得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开口：“抱歉。”

然后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是面对没有前记忆的徐之恒，她可大方处之，她也相信徐之恒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但面对多了一记忆的徐之恒，她的确是有些看不懂他要做什么。

指腹磨着茶杯边缘，是她一贯想事的习惯。

徐之恒和她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然知道她个习惯，他抿了抿唇，目光看向窗外，会已过了饭点，但金香楼的客人还是有很多，可即使么多人，他还是一眼就瞧见了霍青行的身影……他也看着边，与他目光相触时，怔了怔，却没有回避，而是沉默地看着他。

他跟霍青行曾经朝为官多年，后来又一起扶持豫王登基，不可谓是不熟。

会两人沉默对视了一会，终还是徐之恒先转过头，看着阮妤说，“你和他……在一起了？”后几个字，他说得尤其艰难。

“嗯。”

阮妤倒是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承认道：“在一起了。”

“……为什么？”徐之恒伸手想去握茶盏，却又怕己不小心捏碎了茶盏，只好把手放膝上，紧紧按着己的膝盖，而后抿唇看她，“你不是对他已经失望了吗？为什么一还要选择和他在一起？”

他不明。

上辈子阮妤对他失望，所以选择放弃他，后来对霍青行失望，所以直接选择和他和离。那为什么辈子，霍青行可以，而他不行？

阮妤听到个问题，抚『摸』茶壁的动作一顿，却也没有沉默许久，她抬头看着徐之恒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他之外，其余人都不可以。”

就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徐之恒溃不军。

他脸上原本还挂着一点笑，此时那点笑容就僵在灰败的脸上，他想扯唇，想让己不那么难看，却根本无法，他只能看着阮妤说，“阿妤还是那么会伤人。”

蛇打七寸，而他的阿妤从来都清楚什么话让他难过。

阮妤皱眉，看着他沉默一瞬，说道：“我次，非有意。”她只是实话实说。

可上之事，实话从来都比谎言更令人难以接受。

徐之恒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看了她一会，而后又看向一楼大厅的霍青行，忽然语气淡淡地说道：“我听说他现在还只是一介书生，你说，如果我断了他以后的路，如何？”

阮妤起初在听到句话的时候，神情猛地一变，手按在桌上就想起来了，但也只是一瞬，她警戒的情绪又回归常，她看着徐之恒，摇了摇头，语气寻常，带着肯定，“不，你不会。”

徐之恒长睫微颤，他目光一点点转向阮妤，见她清澈的目光直视己说道：“我认识的徐之恒不是样的人。”

所以她刚才知晓他的情况后也只是猜测他要做什么，却没有过担心，她认识的徐之恒虽然也曾让她失望过，但究其本『性』，个男人始终和他的父亲一样，直、坚毅，他是大魏赫赫有名的少将军，不久之后，他还会和他的父亲一样，为大魏的战神，为大魏边防顶天立地的一根擎天柱。

样的徐之恒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做出样的事。

在她样清澈纯粹目光的注视下，徐之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了阮妤好一会，有些干涩的两片嘴唇微微蠕动，终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抬手饮尽了眼前的那杯茶，而后不发一言起身往外走，快到门外的时候，他忽然停步，转身回头，问阮妤，“阿妤，如果那次，我选择站在你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的声音发紧，身旁两只手也紧握拳，他目光希冀看着阮妤，迫切想知道个答案。

可背对她坐着的女人沉默了一会，还是转过头，和他说道：“徐之恒，上的事从来就没有什么如果。”

“你连欺骗我下都不行吗？”

青年将军像是在开玩笑，可唇角的笑却透着苦涩，他看到少女垂下眼睫，听到她说“抱歉”，到底舍不得她般，徐之恒低笑一声，笑声里却是苦涩，他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微微垂落恰好遮住他眼中的寂寥和伤心，“我走了。”

见她要起身相送，他摇头，“不用送了。”

说着又和人道了一句，“你哥哥应该过阵子就会回来了，他很优秀，次军功他拿得多，父王已经请书陛下嘉赏他了。”

听到哥哥的事，阮妤心情显见得好了许多，脸上也带了一点笑。

徐之恒看着她脸上从来不曾见过的灿烂笑容，忽然觉得己点难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醒来之时，想的原本就是一要好好对她，让她开心，不要再像前那样一个人孤寂地死在那座没有温度的北城。

如今她父母健在，又有好友和心上人，即使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但只要她好，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