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轻声说,“阿妤,放过我吧。”
偏比什么都有用。
阮妤被那一声“阿妤”击得脸红了一下,半晌才轻哼一声,咕哝一句,“就会耍赖。”
可她到底还是不肯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手指揪着他的腰带,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玉佩上的穗子,看着他问,“这个就放过你了,那你和我说说,你都梦到我什么了?”
“我……”
霍青行哑声,在她灼灼的『逼』视下,还是低了眉,轻声说,“我梦见我们……在一起。”
“然后呢?”阮妤兴趣盎然。
“我梦见我们一起做饭一起看书,天气好的时候,我会牵着你的手走在安静的小路上,为你采一把山上的野花……”起初难以启齿的话在开口后,竟也变得坦然起来,霍青行先前窘迫的双目如今含了温柔的,语气也变得柔软起来,“天气热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着扇,你就躺在我的腿上看书。”
“天气冷的时候,你会和我撒娇耍赖不肯起来。”
阮妤原本只是想看他窘迫的模样,可此时听着这番话,脸上的玩味一点点散去,心却慢慢变得柔软起来,这个呆子……她握过他的手,见他浓密的长睫又是一颤,脸上静谧祥和的又变得僵硬起来,未像先前那样嗤声他,而是一点点握着她的手,最后变成十指交扣。
“霍青行。”
“怎,怎么了?”他像是还以为自己在做一个美梦,声音轻得怕吵醒自己。
“你不是在做梦,”阮妤看懂了他的慌张,靠过去,柔了嗓音,“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想要的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你若不信,”她眨了下眼睫,然后突然踮起脚尖往他脸颊亲了一口,等重新站稳后,着问他,“这样,你信了吗?”
男人愣愣看着她,目光都涣散了,最后忽然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红了脸,看都不敢看她。偏着头,轻轻嗯一声,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只能点点头。
阮妤被他这副青涩的模样弄得忍俊不禁。
她仍牵着他的手。
“没亲过我?”她问他。
霍青行怔了一下,他当然没亲过她,刚要回答便听眼前人不怀好意地提醒道:“梦中。”
他的脸又变得滚烫起来,忙摇了摇头,“没,没有。”
于他而言,能在梦中和她在一起,已是上天厚待了,他哪里还敢有别的要求?何况,梦若是太美,只会引人沉沦,他便舍不得醒来了。
真是个呆子。
阮妤瞥他一眼,唇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她扬起下巴,和他说,“那以后,我允许你亲我。”
霍青行听得心尖一颤,他猛地回头看她,似乎有什么情意要抑制不住喷薄而出了,可最后,他还是垂下眉眼,摇了摇头,克制道:“不能这样,对你名节有损。”
这下倒是轮到阮妤傻眼了。
这个小古板……
她凑过去,诱『惑』道:“真不亲?”
霍青行看着眼前这张活『色』生香的脸,喉结滚动一番后还是克制地侧过头,难耐的哑着嗓音吐出后半句话,“我不能害了你。”这世道对男子多有宽容,可对女子却颇为严格,就像她打理酒楼,若她是男子,别人必定会夸她能干厉害,用数不尽的美言去赞扬她。可因为她是女子,便是再厉害,别人说起来也总要带着一份酸意。
“厉害是厉害,可那又什么用?女人最重要的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
“就是,这么厉害小心找不着好人家!”
……
这些话,他平日就没少听,所以他才更加不愿糟蹋她,他意她的话,意和她试一试,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欣然接受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可他不愿破坏她的名节,更不愿她日后后悔。
何况——
他也怕自己伤害她。
阮妤对他这副模样真是又爱又气,爱他的温柔克制,处处为她着想,气他循规蹈矩什么都不由自己心意。她抿着唇,不大高兴的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突然道:“你不愿就算了,大不了……”
霍青行耳尖一颤,忍不住问道:“大不了什么?”
阮妤纤细的手指轻轻按着他清瘦有力的胸膛,轻飘飘地说,“某人不愿,总有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拉到了怀里,男人遒劲有力的胳膊重新束缚住她的腰,白了脸说道:“不准!不准去找别人!你答应我的,阮妤,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他尚且还对这段情.事感到不安,猛地撞见她含笑狡黠的眼眸,才知晓她是故意的。
“好啦,骗你的,松手,你抱得我腰都疼了。”
听着她的娇声,霍青行却难得起了一些脾气,他不仅没松开,还抱得更加用力了,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
他什么都能答应她,只有这样的玩笑,不行。
阮妤似乎也终于感受到了他的慌张,心中暗责自己一声,也不急着让人松开了,而是在他的怀抱中仰起头,看着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找面首吗?”
听到这两字,平时温和克制的小古板就十分不高兴地抿起嘴,一句话都不愿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