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歉?凭什么?还有他算我哪门子哥哥!”
旁人见他这般模样肯定要发憷,可阮妤却只是闲闲地抱着胳膊看着他,语气淡淡地说:“你无缘无故跟人动鞭子还有理了?而且他年纪比你大,怎么就不能做你哥哥了?”
不过前世好像也没听他好好喊过一声“姐夫”,大多时候不是直接喊名字,就是喊喂,阮妤也没坚持他喊什么称呼,只是看着他说,“要么道歉,要么回家,自己选。”
“回家”两字此刻就是阮靖驰的命脉。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想回家,阮妤也奈何不了他,可同理,他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去做,阮妤也会真像她所说的那样不理他……牙齿都快被他咬碎了,也没见到阮妤心软。
最终还是阮靖驰先在她面前败下阵。
他就像个斗败的公鸡,左脸写着不高兴,右脸写着我很烦,但当把目光转向霍青行时,那个始终神寡淡的男人,他又紧咬着牙,怒视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忍!
“对!不!起!”他瞪着霍青行一字一句道。
明明是道歉的话,硬是被他喊出了几分打架的气势。
霍青行一贯无所谓他的态度,他道歉也好,不道歉也罢,反正他做这些事也不是为了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而后便垂眸看向阮妤,神不面对阮靖驰时的寡淡,肉眼可见地变得温煦起来,“先回去吧,先生和婶婶也该着急了。”
“嗯。”
阮妤点点头,看向阮靖驰,“走吧。”
阮靖驰没好气地站在一旁,没搭理她,显然还在因为刚才被迫道歉而生她的气。
阮妤看他这副小气样只觉好笑,也没说什么。
提着包袱要往外走的时候,被霍青行伸手接过,她也习惯了,见他要拿也没推拒,可阮靖驰一看到这个画面立刻冲了过来,直接从霍青行上抢过包袱,恶狠狠道:“不用你拿,我自己拿!”
他说着一提着食盒,一拿着佩剑和包袱,不给霍青行半点邀功的机会,还硬生生挤在两人之间,把原本并肩而站的两个人分得远远的。
霍青行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阮妤却颇为无语,看着霍青行说了一句,“不用理他,走吧。”
“嗯。”
三个人一起往外走,等到了外头,赤电早就把饼吃完了,看到他们出来立刻开心地扬起马蹄,还一个劲地往阮妤那边凑过去,要蹭她。
阮靖驰看它这副样子就有些来气,他刚刚在里头喊得鬼哭狼嚎,这狗东西一点护主的自觉都没有,也不知道提醒他,害他在阮妤和这个男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不过见它跟阮妤亲近也没醋,哼一声,把包袱甩在马背上,然后看着阮妤说,“你坐。”
阮妤正在安抚激动的赤电,闻言直接拒绝,“就这么一段路,走过去就好。”
可阮靖驰却十分坚持,“不行,你上去。”
阮妤又想问他有没有『毛』病的时候,一直不曾说话的霍青行也开口了,“你坐吧,这一路过去还是有些距离的。”他当然知道阮靖驰这么做的原因,不过就是不想让他靠那么近。
两人都这么说了,阮妤看了看他们,也没再拒绝。
她骑『射』很好,根本无需人扶。
等坐稳后,赤电显然很激动,刚要扬起马蹄往前冲就被阮靖驰狠狠拍了马头,“安分点!”然后他也不给霍青行机会,直接握着缰绳,牵着赤电往外走,走到外头却『迷』茫了,这……该往哪走啊?
阮妤原本还想让他走慢些,等等霍青行,此时见他脸上流『露』出来的『迷』茫,好笑地弯起眼睛,没有帮他的意思。
阮靖驰自是察觉了,不高兴地抿了唇,最终还是心不甘不愿地等着霍青行走过来,然后跟着人的步子往前走。
月光。
阮妤坐在高高的马背上,月『色』把她的脸庞照得十分温柔。
她前面身形挺拔的青衣少年手提灯笼,替她照明前方的道路,而身边的年虽然走起路来十分不安分,但始终紧握着缰绳不曾松开。
远处偶有鸟鸣犬叫。
但在此处,却依旧静谧温柔得如一汪春水,她看着地上被月『色』和灯火斜照出来的三个身影,眼眸也不禁慢慢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