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务在身,不能一直待在这。阮妤让人给他打包了一份橘子茶,而后让阮父阮母等她一会,她去和屠荣说一声再走。
霍青行送应天晖出去,没走几步就听人问,“你跟这位阮姑娘没什么事吧?”他总觉得这两人怪怪的,尤其是刚刚那位阮姑娘莫名其妙红了脸,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双目微睁,侧头看了一眼霍青行又半眯了眼,压着嗓音问道:“你不会……”
话音刚落就瞥见身边男人冰冷的目光,还未脱口而出的话顿时卡在喉咙口,他被人看得忍不住轻咳一声,本来凑过去的身子也端正了一些,吐槽道:“行了行了,就你这木头样子,我真是喝醉了才会问你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你和我说说就算了,她那边别胡『乱』说。”霍青行看了一眼身后走出来的女子,拧着眉压低嗓音嘱咐人。
看着身边少年严肃的脸,应天晖摇头失笑,“行了,知道了,我虽然是爱玩了些,但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也瞧见了走出来的阮妤,不过阮妤是真忙,即使这会已过了饭点,但她一路走来还是有不少人与她搭话,她也不怕生,笑着和他们寒暄,而后温文有礼地告辞。他收回目光,和霍青行笑道:“不过我看人姑娘比你大方多了,就算我真提,估计她也会笑着和我说没有,也就你……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霍青行看着他,仍拧着眉,沉声说,“她再大方,也是女孩子,不该跟她开这样的玩笑,何况婚姻大事,原本就不该拿来开玩笑。”
应天晖有些无奈地看着霍青行,最后还是自己投了降,应承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说说你,怎么从小就这个样子?”
后头半句话,他说得十分无奈。
虽说他要长霍青行四岁,旁人也总觉得是他照顾霍青行,实际……他别说照顾霍青行了,有时候还有被这个比他小四岁的臭小子训斥。
小时候他带着阮庭之爬树抓鱼,霍青行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书,也不理他们,可要是他带着阮庭之去偷别人家的枣子,去逗人家的狗,抓人家的鸡,他铁定敛着眉抿着唇背着手看着他,挺小的一个孩子,长得钟灵毓秀,偏偏那样看着人的时候还挺让人发怵的。
他每次被霍青行那样的目光看着就什么坏事都不敢做了,如今虽然长大了,但他还是扛不住霍青行那样的目光。
不过他喜欢和霍青行做朋友也正是因为他的『性』子。
无论处于什么位置,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这个看似冷冰冰的男人,其实心里比谁都要热。
应天晖笑了笑,余光瞥见酒楼出来的女子,拍了拍霍青行的肩膀,“走了。”
“嗯。”
应天晖又和阮父阮母打了一声招呼,而后离开了金香楼。
阮妤出来的时候,应天晖已经离开了,她看了眼那个身影便和阮父阮母打招呼,“阿爹,阿娘,我们也走吧。”说话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霍青行,挑了下眉,他怎么还在?
霍青行看了她一眼,转过头没说话,倒是阮母笑道:“我跟你爹还要去买点东西,正好小行也要买,就一起去了,回头咱们还可以一起回家。”
阮妤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挽着她娘的胳膊往前走。
街上熙熙攘攘,她跟她爹她娘还有霍青行走在路上,这还是阮妤第一次这样逛街,她以前从未和徐氏一起逛过街,和祖母倒是一起出来过,但也都是乘着马车,前呼后拥,别说这样走在街上了,就算是去那些铺子也都有人提前清场。
后来离开长安倒是没有再前呼后拥,但也没有了逛街的兴致。
因此如今这一份从未有过的感受让她既喜欢又新奇,等走到一处卖布匹的屋子,阮母笑着停下步子,“走,进去给你们挑几匹布,回头我给你们做衣裳。”
阮妤自然随她。
走进布店。
阮母也没松开阮妤的手,拉着给她试了好几个颜『色』,她总觉得亏欠了阮妤,现在看到什么都想给她买,加上阮妤皮肤白,什么颜『色』都压得住,要不是阮妤拦着,估计她要每种颜『色』都给她来一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