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他在地上转头“呸——”的吐出一口带有泥土的唾沫,身后有人扶着他站起。
活动一下被摔的生疼的手臂,视线中,最近前的白延寿、杜微等四个穿甲戴盔的人已经撞入亲卫之中,刀光、枪影,往来劈刺,双方撕心裂肺的怒吼挥动手臂,用尽全身力气照着对方要害砍过去。
砰砰当当的声音炸裂,血浪在短兵相接的瞬间翻涌而起,不断有义军的士卒被配合默契的亲卫砍死当场。
然而白延寿、杜微、许定、钱振鹏四人都是步战好手,又是方腊起家时候就跟着的老人,对这沙场混战有些经验,相互配合顿时将前排的王荀亲卫砍的七零八落,硬生生凿开个缺口。
砍杀声、呐喊声在这一刻撞击在一起,爆发出比之开始更加剧烈的厮杀。
“啐——”
唾沫砸在地上,王荀扫视中,看着自己战马正在侧后,眼眶上一截带有绿色云纹的刀柄外露,鲜血侵染了半边身子,顿时眼中怒意上涌。
“杀了这些乱臣贼子!”
劈手拿过自己的长枪,王荀迈动脚步向着前方大步而走,战马受伤,看情况是要换一匹了,然而此等骏马也不是随处可得,是以……
这仇要报!
西军的将士看着自家先锋没事,顿时舒出一口气,继而一个个持盾、挥刀、挺枪杀过去,一名方腊军士兵飞扑上来的瞬间,长枪穿透他的胸膛,挂在半空,还没等收回,后方红着眼睛的义军士兵合身撞过来,一刀扎入他脖颈,随后自己被数杆长枪刺穿。“杀——”
王荀挺枪而上,身上沉重的铁甲他早已习惯,长枪捅穿狰狞的面孔,甩动中,人体挑离地面,带着血点砸落地上,随后双手长枪一转一摆,猛的将一名扑上来的义军小渠帅拍回去。
看脸上凹陷的样子,显然脸被打碎了。
兵器相撞、人影交错的混乱里,白延寿、杜微在许定、钱振鹏等义军将士的护持下杀透亲卫的防线,微微喘息着看了眼面色阴沉的王荀,手猛的一攥刀柄,“喝啊——”一声大吼扑了过来。
王荀也是“哈”一声吐气,带着身后亲卫迎面冲上,刀锋劈在枪杆上爆发出砰一声巨响,随后大刀被弹起,长枪施展开的西军将领呼喝,一连三枪戳的白延寿手忙脚乱的后退。
“杀——”
长枪带着呼啸刺出,王荀眉眼狰狞,还想追上一枪抢先杀死这人,前方身影越动,杜微一刀砍死身前的士卒,手一扬,一道黑影发出。
王荀反应也快,来不及刺出长枪,直接手臂一抬,当一声金属交鸣,黑影打着转从其臂甲上弹飞,“噗——”扎入下方土中。
“是你这厮……”王荀看着熟悉的刀柄,顿时气往头顶冲,血往眼中灌,死死盯着杜微,长枪一摆,舍了白延寿,一枪砸了过去。
连忙有西军士卒去围杀被逼退的永乐军渠帅。
6=9+
砰——
长枪砸在刀锋上,沉重的力道压下,火星在两人之间迸射开,杜微整个人用力“啊——”一声吼,还是挡不住那力量,整个人被压的双腿一弯。
下一秒,钱振鹏、许定两个使刀的汉子飞奔过来,“快围杀了他!”吼叫声中,两把刀一左一右劈砍过来。
无数嘶喊、惨叫的声音中,王荀迈步转动,枪在双手间随身而转,砰、当两声磕开两人,跟着的亲卫趁机上前,战刀、长枪照着两人要害就招呼。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当当当当当当——
许定口中骂着,胳膊舞动的几乎带起残影,钱振鹏面色沉凝,额头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渗出,混合着汗水顺着鼻翼流淌,手中却是不敢稍停。
两把刀连续舞动,刀锋磕在金属之上,火星跳跃,只是一时间跨不过去亲卫的身影,让两个方腊军悍勇的汉子更加焦急。
手有些发麻的杜微抬起手狠狠咬一口手背,“入他娘的,冲过去——”吼了一声,挥刀加入两人之中。
视线中,王荀转过身,挥枪打偏刺来的长枪,手持大刀的白延寿已是杀退士卒,喘着粗气再次带人挥刀攻过来。
王荀仗着身上甲硬,硬挡扫来木棍,一杆铁枪左右横扫、戳刺,在几个方腊军悍卒身上连连招呼,将数人击退刺伤,砰砰乓乓的金铁交鸣声中。
白延寿持刀跳了过来,王荀转身反手一枪将他跃起的身形扫落下去,摔到地上滚了两圈方才停下。
“乌合之众!”年轻的西军将领嘴角一撇,脸庞微抬,眼神轻蔑:“你等打了多时,又奔跑一阵,还想着从洒家手中讨到便宜?最好识时务降……”
话音未落,数道身影从旁边杀了过来,杜微、许定、钱振鹏手中刀叮叮当当的劈砍过去。
王荀几乎是反射性运使长枪,左右磕碰开刀锋,侧身让过许定手中那“锯齿”状的长刀,手往腰间一抹一挥,一道光芒从其胸口划过。
“啊——”
惨叫一声,许定踉跄后退,胸口甲胄已是被划开,粘稠的鲜血瞬间从皮甲的破口流淌出来。
这厮的剑怎地这般锋利?!
本是仗着有甲在身方才敢上前的汉子顿时大骇,连忙向后一缩。
王荀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