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嘴里的话戛然而止一下,默不作声的在那低着头想些什么,后方的人没有开口,他在右领卫时日甚长,知道他思考之时不喜他人打扰。
“这营寨左边篝火甚是杂乱,你带人摸上去看看,那边的防御如何。”李集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神色:“小心一些。”
只儿拂郎点点头,说了一句:“随俺来。”
一队斥候跟了上去,一众人奔行在原野上,晃动一下不见人影,似是消失在这黑暗之中。
……
“那大王将右侧的营寨布置的杂乱,是为了钓或许前来的辽军?”王政喝光了酒,趴在桌子上歪着头。
吕布笑了一下,站起身拿起酒勺给自己与王政加满,站直身子走去营帐门口看着天上被乌云遮盖的明月:“不是或许,是一定会来。”
端起酒爵送入口中:“某统兵多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转过身的面上带着笑容:“领兵之人肩上的担子其实也重,然而也正是这些重担会促使他们……”,点点太阳穴:“更加的坚信自己的判断,兵法有虚而实之,实而虚之的说法,真真假假参杂在一起,会让他更加来的。”
王政抓抓头皮,没去问为何,有些东西不是问了就有答案的,况且他自己其实也笃定会有人袭营,只是他想的与吕布不同,今日先锋一战,可以说辽军小占上风,本着挫动敌方锐气的打算,趁着夜晚立足不稳而袭之,乃是常理。
眼珠转了转,呼出一口气,不过大王做的应该也没错……轻轻摇摇头,王政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管他的,只要大王决断无误即可。
……
风声中,天上的乌云散去不少,半轮明月露了出来,努力洒着自己身上的光芒。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李集不动声色的看去那边,见着只儿拂郎带着斥候跑了回来,喘息一声开口:“末将探明了。”
李集也催促,反是递过去一个水囊:“先喝口水再说话。”
只儿拂郎接过,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用手背一抹嘴:“那边的营寨果然松散的可以,末将摸去那营外快五十丈才差点儿被发现,还是巡弋的骑兵从那处路过的缘故。”
李集皱眉:“那般近?可是陷阱?”
“……应当不是。”只儿拂郎想了想摇头,语气肯定:“外围的明哨暗桩也有几个,末将等人避开那些岗哨,发现里面的几个暗岗有人睡死过去了,有人则是困的很,末将怕被人发现,没敢弄死他们,只是回来时看着这些人还未醒来。”
“这等军纪能胜我军,也是稀奇。”李集摇头,面上一片不虞之色,只觉前几次攻齐未果,当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下去休息一下吧。”李集说了一句,坐在地上的身影向后挪动了少许。
只儿拂郎神情一动:“大将军,可是要……”,伸手指了指齐军营地,做了切的手势。
“嗯……”李集缓缓点了下头,迟疑一下,又摇摇头方才开口:“事情有些太顺了,本将觉得有问题,先等等,一会儿再去一组探子看看。”
“是。”只儿拂郎也没甚不满,只是弓着身子向后走了一段距离,有士卒给他拿来一块毛毡,随即裹在身上,往地上一倒,闭着眼睡了过去。
月亮逐渐移动,漫天乌云散,黑漆漆的人影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往来移动,齐军的营地越发的静谧。
三组细作分前后潜去齐军营地那边,带回来的信息皆是一样。
李集琢磨半晌,仍是犹豫不决,招手叫来斥候:“再去人去探查一下齐军其余军营情况如何。”
斥候俱都领命潜过去,只是他们也长了个心眼儿,没敢如方才那般行事,今次却俱是在百丈开外差点被发现,连忙回来报给李集。
这右领卫大将军方才肯定那边的营寨乃是一名不守规矩的将领在统领,想想这等人他在辽军中见的多了,这才放下悬着的心,吩咐一句:“丑初之时叫醒我。”,随即倒在地上歇息一会儿。
正半梦半醒之间,只觉有人在轻轻摇晃着他:“将军、将军,时辰到了。”
“嗯?”李集猛然睁开眼睛,看眼那亲兵,一个翻身坐起,转头看着只儿拂郎拎着月斧站在士卒前方,狠狠搓了下脸,低声开口:“将马牵过来。”
招过来麾下统兵的将领:“一会儿步兵在前搬开鹿角,马军迅速杀入营中,若本将所料不错,那吕布定是在那中心位置,是以要快些通过这营寨才能杀去他中军。”
只儿拂郎一拍胸脯:“大将军放心,末将定将那吕布脑袋剁下来呈献给恁。”
“本将又非曹操,要个死人脑袋做甚。”李集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笑容一敛,环顾左右:“出发。”
几个统军齐齐喝了一声,各自回转,不多时,黑夜里起伏的身影开始涌动,一队队身形各异的黑影溶于这黎明前的黑暗。
六千余右领卫的士卒行动迅速,斥候摸去暗桩,做掉岗哨,很快行去营寨之外,步卒上前搬开鹿角,清出空地,随后有人潜入进去,“吱呀”一声打开寨门,露出昏暗中褪去衣服……
呸,外围防御的军营。
“准备!”
只儿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