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不错。”吕布走了过来,低头看看失血体虚的斥候统领,弯腰将其从地上扶起:“消息很准时,算你大功一件,且先去军医那边处理下伤口。”
“多谢首领。”
孙老五在旁,十分有眼力界儿的上来搀住了,带着人去往后面伤兵营。
“余呈,传令发讯号,让在外的人回来。”
“是。”
简短的吩咐声中,魁梧的少年连忙出去,不久烽烟点起,加了不知名燃料的赤红烟柱腾空,一队队尚在野外的梁山寨兵加紧回转,各级将官许以钱财布帛,开始了战前的动员。
收缩回营的梁山马军奔跑出去,执行着斥候往日的任务,看似平静的原野响起了追逐厮杀的声响。
……
清凉的夜风吹过营地,火盆上方是舔舐着空气的火焰,一队队巡逻营地的官军影子走过一顶顶帐篷,远处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呼延灼的声音在空气中振动:“今夜休息一晚,蓄养马力。明日开战,莫要管其他,连环甲马施展开,先将贼人中军击破……”
严肃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彭玘:“彭玘,明日你为先锋,步卒先交给他人指挥。”
暂时说不了话的天目将点点头,抱拳施礼示意遵命,此时只能哼哼嗯嗯的他也承担不了指挥军队的重任,唯有一身武勇还能发挥一下。
“为免贼人杀害被擒得韩滔、凌振,明日阵上多擒获贼人,就算要破这山头,我等也要齐齐整整得回去。”
“是!”
大帐中,气氛热烈,每个将官脸上都有着振奋之色,随着呼延灼的挥手,众人鱼贯走出大帐。
军营静了下去。
……
时间并未有一刻的停顿,夜晚的月光清冷迷人,一支支火把举在人的头顶,摇曳的火把发出足够的光亮,照的军营亮如白昼一般。一队队的梁山士卒开出大营,进入原野,负责屯田的士兵开始将大营拆除,在水军的接应下连夜撤回水泊。
当第一丝阳光破晓的一刻,原本应是大营矗立的地方已是平整一片。
天光亮起之后,马蹄轰鸣的声响如雷声滚滚而来,大地震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地鼠从洞中探出头的一瞬又缩了回去,倒腾着四肢拼命向下挖去。
彭玘全身贯甲,持着三尖两刃刀奔跑在前,停下的一瞬,有些迷惘的转头四顾着,地上有着扎营的痕迹,却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贼军大营呢?”有人惊叫出声,却没人能回答出来。
彭玘呜呜两声,指了下身旁没连着连环马的骑士,指了指营地旧址,又在身前画了个半圆,握拳向下露出两指不停弯曲活动,再指了指后方,然后就见那骑士面色茫然的怔愣看过来。
“嗯!”
彭玘狠狠瞪他一眼,那军士无助的看了眼身旁同袍,身旁几人纷纷别开脸面,似是突然对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兴趣,气的彭玘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轰轰轰——
地面再次传来震动,随后雷鸣声震耳发聩。
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队伍从后方出现,呼延灼带着数十铁甲骑兵当先而至,手中握着赖以成名的双鞭:“怎生回事?”
“嗯嗯嗯——”彭玘大喜,连忙上前指手画脚一番,呼延灼眨眨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向一旁,一指军士道:“伱来说。”
“禀大帅,此处应是贼人大营,可此时已是消失不见了。”
提着双鞭的身影皱起眉头:“跑了?”
环顾四周的地面,似是想看出梁山人马到底去的何处,然而四处都是杂乱无章的脚印,似是每个方向都有人一般。
拿着钢鞭顶了下头上铁盔,转动身影之时,猛然听闻当当当当的金鸣之声从东西两个方向传来,有旗帜竖起在挥舞。
“彭玘,你带一军去东面,休管他多少人,只顾将连环甲马冲上去就是。”
天目将点头中,呼延灼一勒马缰转过马身,奔跑中张口大喝:“随我来!”
马蹄雷动,浩浩荡荡的兵锋分成两段,无数马蹄迈动,踩出炸雷一般的鸣响,竖立如林的兵刃配着金属光芒的甲胄,金戈铁马的气息散发开来。
“嗯——嗯!”
彭玘举起三尖两刃刀,晨光照去,耀眼的银芒在刀面闪动,马蹄在地面带起泥土,当先前行。
身后的骑士连忙纵马跟上,排列成排的战马小跑前进,四周的风景在移动,渐渐的看清了前面的人影。
低矮的荆棘林中,一面縻字大旗在迎风飘扬,一面面盾牌竖起在前方,拄着大斧的黑大个鹤立鸡群。
“嗯!!!”
彭玘看清人影的一霎那,双瞳灌血,鼻中发出重音,一踢马腹,小跑的战马开始加速,手中三尖两刃刀已是挺起等待厮杀。
“杀!”
身后骑兵呼喝呐喊,齐齐加速跟上前面天目将,从远处向着列阵的梁山步卒发起冲锋。
“这就开始冲锋?倒是省事了……”
望着冲来的铁骑,縻貹嘀咕了一句,看着骑兵接近,举起手臂:“准备——”
持着盾牌的人一侧身,露出后面蹲着的七名神臂弓手,奔驰中的骑士顿时睁大眼睛,彭玘扯动缰绳。
战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