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人以及寥寥几个有趣之人息息相关,自己就算愿意饶这小子一命,也会教之尝些苦头。
这时候黄青玄愿意开口,既是觉得与这小子还算有缘能说上几句话,也是不愿与同享十四恶人之名却被胁迫着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织女联系到一起,当成保家卫国的义士,故而生出倾吐与解释欲。
想到在另一处战场上卖命的织女,黄青玄不禁腹诽连连。
织女?
脑子只装着那蛮牛,该是痴女才是!
黄青玄胃里泛起阵恶心感,又甩出一张黄牌,片刻间将铁索链前的天煞宫余者及瓦剌人清空!
哗!
瓦剌军绷紧的神经彻底崩溃,情不自已地发出哭爹喊娘的哀嚎声,慌不择路地四散而逃!
“吵死了!”
闷雷似的怨怒声在瓦剌中军阵处响起!
砰!
紧接着大地一颤!
铁索链跟着晃荡起来!
砰……砰……砰!
对岸莽荒之原的地面随着由缓渐急的砰砰声响颤动不止,恍若有地龙翻身!
往远处眺望,溃逃的瓦剌军中阵,越来越多的瓦剌兵马在地颤中双脚离地、身躯时上时下!
直至七窍流血、声息断绝仍在空中上下翻腾,好似被丢入铁锅中不停翻炒的鱼肉!
“何雷……”
在确认黄青玄是友军后,姜逸尘已彻底放松下来,思维更是懒得再动弹半分。
发现黄青玄不但自己来了,还把何雷给带了过来,更是久久缓不过神来。
“还债?”
倒是冷魅还有追寻答案的动力,开口相问。
“不错,少不更事,容易犯错、栽跟头、被忽悠,老来就得还债。”
黄青玄回过身,再不去管身后之事,看着冷魅的面容,苦笑作答。
“还真是像。”
哪怕冷魅现在显得有些狼狈,黄青玄还是看出了这张脸与宫中那张脸的相似处。
冷魅愣了愣,便反应过来,道:“前辈认识我兄长,难道说……”
“是的,我在你哥和那老皇帝手上栽过跟头,被他们忽悠过。”
谁人年少不轻狂,谁人年少不犯错?
背负一身血案的黄青玄不是每次都能从官府或江湖人的围追堵截中脱身。
尤其是在年轻经验不足时,总要为成长付出些代价。
“往事不堪回首,那次我被逮住,却没被处死,更是被带到了一处暗室。
“我是万万想不到,我这样的人还会被当朝皇帝盯上。
“皇帝老儿那时或许已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也清楚多年前的外夷之乱尚有遗患未除,所以是赶着时间不拘一格吸纳人才,亲自来游说我为中州卖命。”
东瀛人都起过招揽心思,中州朝廷又岂会全无惜才之意?
冷魅听言想到了不久前从孤心魂口中听到的一个组织名,说道:“暗殿?”
黄青玄伸出两根手指压了压帽檐,给予肯定答复。
“是的,老皇帝希望我成为二十八宿之一。
“不过,他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都没能说服我。
“最后我只答应他,如果十年内真有人能再把我逮住,我可以考虑当纳所谓的二十八宿之一。
“后来我才知道老皇帝压根就没把握在第一次擒获我后,即让我心甘情愿卖命。
“先往大了说,让我拒绝,再慢慢退而求其次,忽悠我答应他最后那个看来比之先前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请求。
“老皇帝没过多久就不在了,我也慢慢就忘了这事。
“可没过几年,就被你哥设计活擒。
“还得是你哥,也不说别的,就和我赌牌。
“三局两胜,他,全胜。”
冷魅惊讶得张大了嘴,寒风灌口而入都毫无所觉。
她自然知晓同黄青玄赌牌赌的无不是生死攸关之大事,更明白猜牌的难度。
所以她更加难以想象她那陌生兄长与黄青玄赌牌连赢三阵的情形。
“那前辈您便是‘星宿’?”
这时候姜逸尘总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也在听完黄青玄自述过往后,对照上孤心魂同他私下交谈时所提及的那位“基本游离于中州朝廷及江湖之外的人”。
黄青玄又压了压帽檐,说道:“正是在下。”
眼前是遗世独立的黄青玄。
其后是一片狼藉、仓惶无助的瓦剌军。
姜逸尘和冷魅见状不由心生疑问。
如果黄青玄是暗殿一员,是可以为中州卖命的星宿,那么黄青玄站在哪里,哪里都会是外夷无法突破的雄关。
可若冷杉手上有这张无往不利的牌,怎会藏到现在才用?
“你们该知道我是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