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的练兵场,贻笑天下。 “当年那少林和尚只看着老奴受逼受难,全程一言未发,兀自诵经念佛,最是假慈悲。 “而外夷大战中,不少战果都被误挂在少林身上,与武当相较,实在枉为名门正派执牛耳者。 “老奴趁红衣教鱼死网破的怒火,烧掉他们个半壁佛山,就算是烧掉佛家的半张脸面,好教他们重新学学何为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霍楠盛赞道:“好手段,好气魄!” 于添闻言,才高昂起来的胸膛立马内缩,才直挺起来的背嵴立马卑躬。 “说来老奴每开个头,大小姐便能心领神会,实可谓才思敏捷、机敏过人。 “老奴佩服!” 霍楠嗤笑道:“听得出来你这些年的确学了不少东西,当年一个老实巴交的厨师长,而今已是堂堂中州的掌印太监,却还能这般纡尊降贵,一口一个老奴自贬,来拍我这一介草民的马屁,实在让小女受宠若惊了。” 于添忙摆手连道不敢。 “大小姐莫要这般说,可折煞老奴了,在霍家人面前,老奴永远都是老奴。” 霍楠听言笑得更大声了些。 声音清脆悦耳,却满是嘲弄之意。 反问道:“那如果霍家人要来寻你复仇,取你性命,你待如何?” 于添双手拢于袖中,欠身道:“老奴有负于霍家不假,但自问这些年来为报霍家之仇亦是煞费心血。” 霍楠道:“以你之意,该是功过相抵,就此两清了。” 于添道:“老奴只想为自己争取个机会。” 霍楠不假思索道:“君临天下的机会?” 于添听霍楠一语中的,心下并不吃惊,反以为喜。 坦言道:“时势造人,以大小姐之聪明睿智,若有心做那千载一遇的女帝,老奴愿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 霍楠奇道:“竟有这好事?若我无此心思呢?” 于添道:“那老奴希望大小姐给老奴十年时间,十年之后,老奴到大小姐面前领死。” 霍楠道:“十年?你想用十年时间,让中州,噢不,让天下人来记住你?” 于添袖中左手紧抱右拳,上下双唇竟轻轻打颤,道:“知我者,大小姐也。” “你改名于添,不正为此般么?”霍楠一笑而过,“无怪乎你一直放任中州朝廷往下坡路走。” 于添苦笑了下,款款而言。 “老奴以前书读的少,的确看不明白什么天下大势。 “后来见的人多了,看得事多了,便渐渐懂得何为大势不可逆。 “二十年前的外夷大乱留下了太多遗毒未清,致使中州这些年带着一堆隐患发展。 “这样的中州所谓兴盛都是浮于表面,财富大半积累于有限的权势手中。 “朝廷威严不再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民生多艰,国邦根基难稳。 “要改变这样的局面,说难也难,说简单也容易。 “无非便是刮骨疗毒,或者更简单直接的破而后立。” 霍楠道:“然而刮骨疗毒的过程太过漫长,你已等不及许久,遂推着中州往破而后立的道路上走。” 于添道:“是的。走这条路有诸多好处。” 霍楠道:“首先当然是时间短,见效快。” 于添道:“其次,四方外夷处心积虑久矣,可论底蕴始终拼不过中州。” 霍楠道:“也便是中州毫无覆灭的危险,至多是以三四成损失,换四方夷敌百年委顿。” 于添道:“再则也能借外夷之手,削减中州江湖势力,彻底一改中州朝廷颓势,重振朝廷威严!” 霍楠道:“以一年战火纷飞,换百年太平长安,确实是个好买卖,最后你若能通过四五年的功夫为中州开启四五十年盛世,确能流芳后世,为历史所铭记。” 于添道:“这便是老奴余生所愿。” 霍楠道:“好算计,想人之不敢想,为人所不敢为。” 于添道:“还是先前那句话,只要大小姐愿意当中州女帝,老奴甘为大小姐效死。” 霍楠叹气道:“可惜了你的一片忠心。” 此言一出,于添双眉斜飞,袖中双手揪成一团,显然对于料见霍楠的选择感到极为痛苦。 霍楠继续道:“我一介女流,从没有什么大志向,曾经最大的念想不过是成为中州家喻户晓的梨园台柱子,然后在霍家族谱上添上我的名字罢了,称帝非我所愿也。” 于添闭上了眼,双颊泪两行。 霍楠结语道:“至于你的心愿,刚见面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