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八章 东临蝶岛(2 / 3)

不得入门之法。

却因远离世俗,得幸领悟了几分断缘与收心的心境。

再有冷魅日夜督促习剑,姜逸尘在那段日子手持木剑,将所习剑法剑道演练得越发化繁为简、返璞归真。

直至面临“随心所欲”易无生的生死相逼,姜逸尘强行散功,先舍而得,得以叩开《无相坐忘心法》的法门,并一步登临“简事”的坐忘心境。

借道凝露台,姜逸尘观诗天画境之地有感,一举顿悟,入“真观”心境,更将心法托入第五重。

而今内功境界已处第七重,坐忘心境却仍原地踏步,盖因此拖累了内功进境。

倘若教人知晓了姜逸尘竟是如此作想,势必气煞人也。

毕竟在“真观”心境下常能先鉴善察,究傥来之祸福,详动静之吉凶,乃至从一餐一寝中有所感悟而有所进益。

就像姜逸尘能从乘风之叶中体会到轻灵之巧,在轻功造诣上步步攀高,跻身当今江湖前列。

又譬如眼下,他在体悟自然之时便轻易进入了一种玄妙的修炼状态。

他的内息运行周天跟随着潮汐律动、和谐共鸣。

潮退时,内息舒缓地退入四肢百骸。

潮起时,四肢百骸的内息汇流成川,有力地冲击着要穴窍门。

只可惜似乎差了些什么。

是心境不够?

“夫定者,尽俗之极地,致道之初基,习静之成功,持安之毕事。形如藁木,心若死灰,无感无求,寂泊之至,无心于定而无所不定,故曰泰定。”

姜逸尘心下默念着“泰定”心境的口诀,遗憾摇头,暗忖道:“清除一切俗念,谈何容易?若非心存执念我也无法走到当前这地步,沙庆虽死,红衣教虽不存,但这天下……”

心念至此,姜逸尘微微怔然,而后又是一番自嘲,不知何时他这天地间的小人物竟也把“天下”二字放在了心上,他学会了放下,却还无法不刻意地去追求静心,哪怕此时。

如此,既无法“泰定”,又谈何“得道”?

啊嗷~

哈哈哈~

呵呵呵~

沙滩上几个姑娘和孩童们清脆悦耳的笑闹声恰逢其时地钻入耳蜗。

姜逸尘寻声将视线从海浪上挪向沙滩边。

他没刻意运转真气附眼,是而所见之景极为模湖。

只能眯起眼结合着那些欢声笑语去看去想象那儿该是怎样一副画面。

但见端庄成熟如万俟夫人也和其他姑娘们一样不顾形象、无畏衣衫湿透,学着那些渔民的孩子们张开双臂,或背着或迎着冲岸而来的滚滚浪涛,被一次次拍入海浪中,一次次爬起站起,乐此不疲。

“浪起于微澜,却能通过层层递进的浪潮,卷起吞没乃至摧毁船只的巨浪。

“这倒与洛兄的观水论气之说异曲同工。

“厚积而薄发,难道是我的整体内功修为还不够,是而无法凭此蛮劲去冲破境界?”

姜逸尘思绪发散着。

所谓水涨船高,《无相坐忘心法》为木系功法,倘使他所学的水系功法修为能再进一步,自也能推动《无相坐忘心法》再上层楼。

可对他而言,《霜雪真气》是修习内功的根本,是无可取代的。

而《霜雪真气》在有《阴风功》的相辅相成下,足可媲美一门不错的中等功法。

成于《霜雪真气》,固然受限于《霜雪真气》。

他复何求?

是不该太过贪心了。

姜逸尘微嘲一笑,从修炼状态中脱出。

随而闻见一道沙哑声音传来。

“我很好奇,相认当晚,同睡一屋,你们做了什么?”

好半晌,姜逸尘才确认不是自己出现了神思恍忽,而是笑面弥勒在发问。

确实,除了那天晚上之外,接下来两天他们落脚的客栈房间不多,大家只能凑合着睡,姜逸尘没有机会和冷魅独处一间,那么独处之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不想知道!

其实,那天晚上也没发生什么。

不过是冷魅帮他解去了缠身多日的裹布,帮他细致清洗了满布伤痕的后背,二人便各自上床安歇。

只是两人睡意不浓,侧躺相对着说了不知多久的话才迟迟入眠。

二人间没有互诉衷肠、互表相思,因为在相认的那一刻,许多话语已在不言中。

久别重逢不一定非得是干柴烈火,只要心意相通,便胜却人间无数。

但,不管发生了什么,姜逸尘都没打算让任何人知晓。

那到底是冷魅与他之间的事,他可不希望床笫之私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迟迟不得答复,笑面弥勒也未见着恼,至少那张面具上还是副宽厚可掬的笑态。

“九莲山下,屠万方打碎了一副这般面具,这副新面具倒是花开二度,别无二致。”

姜逸尘心下暗戳戳地想着,开始明白为何那么多人都讨厌这副面具这副笑脸了。

只听面具之下透出老怀甚慰的笑意,缓缓说道:“看来是当作夫妻间的床笫之私了,那我们这些外人的确没资格打听。”

姜逸尘听言立时便有几分羞愤,张口欲辩,可在吞入一口咸湿海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