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五章 善者不来(1 / 2)

曹伦是醉着的。

偏偏醉酒时五感灵敏异常,深吸口气竟是嗅到了二十丈开外的腥气。

他没立马反应过来闻到的是血腥味,隐约觉得被道若有似乎的目光给盯上。

而后他便不假思索地出声示警!

示警声蕴含着真气,祭坛上的声乐似是被瞬息掐断般戛然而止。

从舞姬到杂役、执事、香主等红衣教教众在短暂的惊慌或是愣神后迅速警戒。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挪转向离祭坛中心有七丈之遥的入口方向。

祭坛整体位于高处,有且仅有一面与石道相连,潜入者要想不被祭坛上的人轻易发现行踪,自当从唯一出入口来。

半晌后,入口仍不见人影。

可没人敢掉以轻心。

因为本该有人守卫在阶梯下,至今无人跑来确认情况,已是说明大事不妙!

来敌很可能已经撂倒了秘洞里其他守备,仅剩他们被堵在了祭坛上!

曹伦怒哼一声,双指捏圈置入嘴中,吹了一声山寨里望风常用的尖锐口哨。

鹰啸声瞬息洞彻整座山洞,余音连绵难绝,这是祭祀秘洞最紧急的警讯!

闻讯后,洞内红衣教教众当通明灯火,舞姬攥红绫,杂役力士持斧握锤,执事香主佩刀拿剑端枪,或五人一组,或十人成队,由众香主组织御敌或听从堂主指挥差遣。

可随着远端回音渐息,溶洞中仍难闻其他声响,最坏的猜想得到证实。

舞魅娘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震怒。

她错愕于居然有人敢到秘洞来撩拨红衣教的虎须。

震怒于秘洞可能遭受的物资损失。

但她很快便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不到一炷香前,曹伦才去解过手,彼时仍无恙,那么事态发展应不至于太糟糕。

最重要的是,她和曹伦还在,一切尚有转圜余地。

舞魅娘心绪稍定,正欲招呼手下去一探究竟,身旁曹伦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断喝!

“呔!哪里来的臭虫烂虾,坏你爷爷兴致,滚来受死!”

已堂严令兵不离人,便是酒宴,众人不是将兵刃搁在身周附近,便是交给专人看着,出了这档子事,早有力士给曹伦递上了九环刀。

刀在手,泰山抖,酒足劲饱的曹伦适才便在压抑焚身欲火,这下子情欲转战欲,战意爆棚,活脱脱成斗宿牛宿合璧下凡附身,声震溶洞!

死活不见那些只会藏头缩尾的鼠辈现身。

曹伦气不打一处来,怒一跺脚。

愣是将地面震得龟裂成碎块,下陷有四五寸深!

借反力蹦起约半丈高,却足有七八丈远!

掠过人丛,径直冲祭坛入口方向劈下!

一人一刀离上下祭坛的阶梯还有两三丈距离,可就曹伦这力劈华山的架势,没人会怀疑其刀锋上存蓄的劲气足以开辟出条壕沟来!

入口阶梯也好,巨石也罢,统统免不得被削去铲平!

真要有谁藏在下边,只能说是命中注定该有此劫,谁叫你没事触怒头熟睡的狂狮呢?

敌暗我明,有曹伦一马当先,众人心下大定之余也没敢闲着看戏,在舞魅娘指示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漏网之鱼。

当然,更多人想的是,不久之后便要给来敌收尸了。

同一时刻,或是说在曹伦蹦跃了大半程距离之际,分明瞧见阶梯处冒出了三道人影。

两男一女手中的兵刃分别是剑、匕首、双刺。

至于相貌打扮或是更多细节,不是曹伦看不清,而是不在意。

不过在见得迎面而来之人竟是唯一一个女子时,曹伦还是有些意外。

心下不尤耻笑两个男人没种,再者便是可惜女子的不知死活。

曹伦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更何况此女和舞魅娘比起来全然没有女人该有的样子。

没有浓妆艳抹,不见任何媚态,在一路杀来后反而更具凶戾之相的飞飘,俨然是个百战沙场的大将军,任谁叫阵都只会一马当先地冲杀过去,绝不迂回使诈!

其实三人来到祭坛见曹伦饮酒正酣后,也无意耽搁时间,生怕对方喝得越醉越难对付。

岂料姜逸尘在动用真气开启眼窍时被曹伦发现,局面立马变得被动起来。

更没料到飞飘头皮这么硬,一点锋芒不避,曹伦敢硬着来,她就敢硬碰硬!

姜逸尘初时没来得及拦,后边再想拦恐适得其反,只得作罢。

协同冬晴一左一右绕过二人,打算先易后难,清个场先。

噹!

先是一声锐器相击的清脆锐响。

紧接着是两个几乎同步的重物坠地闷响。

快上那么小半拍落地的是曹伦。

曹伦是个粗胳膊粗腿的糙汉子,体重沉得狠,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飞飘没能逼退曹伦半分。

曹伦该落在哪,还是落在哪,闷响是结结实实踩出来的。

反倒是飞飘自己倒摔回石阶之下。

闷响是躯体着地砸出来的。

姜逸尘脚步比冬晴稍慢了些,当冬晴没入红衣丛中时,他还未与敌方交上手。

他回头一瞥,看不见飞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