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站是现存距离浦东最近的地铁站。

从地铁口出来后, 一路向北。三人第一个见到的是一座荒废的小区。

小区大门处红『色』的砖石蒙上陈年的灰尘，透着一股被历史尘封的古朴气息。或许是风雨冲刷，这座小区的名字已经被冲掉了一块, 只留下“澳”、“花园”三个金『色』大字。

萧矜予看了看手机地图，认出了这座小区。

澳丽花园。

“19号污染区是中风险污染区, 虽然这座小区没被划进污染区范围, 但是依旧禁止人类居住。因为它离19区太近。”徐启一边走，一边解释：“整个黄浦江东区沿岸, 都是海都市最大的禁区。普通人能抵达的最近的地方，就是刚才我下车的南浦站了。”

污染区经常设置住宅小区，比如萧矜予家不远处就是一个污染区。但是这座小区居然无人居住……

萧矜予：“因为18号污染区？”

徐启点头：“对, 就是因为18号污染区。”

萧矜予宿九州都是轻装上阵，徐启倒是额外带了一个小包。他单肩背着这个黑『色』小包，感慨：“18号污染区啊……对了宿上校, 你应该进过18号污染区吧。”

三人绕着澳丽花园的外围向北走，正巧走到楼房的阴影处。宿九州的脸庞笼进光线暗处，闻言他顿了顿，转头看了徐启一眼：“去过。”

徐启嘿嘿一笑, 也不客气：“我有点好奇。官方规定是不允许五级下用户进入18区。”

宿九州：“这里没什么不, 都是没有人。”

“就这样？”

“可能还有三级下用户进入，秒内一定被污染？”宿九州思索片刻，认真：“其他也没什么别的了。”

徐启：“……”

萧矜予：“……”

这还不叫别？！

很快，澳丽花园已经不见踪影，三人转了个弯, 徐启突然：“现在，我就已经进入19号污染区了。”

萧矜予缓缓抬头。

温暖煦的阳光照耀在荒无人烟的城市路上，街两侧的梧桐树早已全部干枯, 只剩下一颗颗遒劲的枝干，如乞讨之人渴求一般向着天空伸出枯萎的黑『色』四肢树干。

一堵很长的墙，耸直立，突兀地建造在马路的中央，将这条本该畅通的路一墙分为两半。

墙的这侧，寂静而深远，废弃的小区安静地伫立。

墙的那一侧，遥见数栋冲入云霄的楼大厦，阳光反『射』在硕大的玻璃幕墙上，浓烈的光污染令萧矜予不由眯起眼。

徐启背着小包，大步向：“走吧，该翻墙了！”

***

说是翻墙，萧矜予简单地助跑借力，便越过达两米的围墙。

每个污染区的外围都建造起这样一堵堵长长的围墙，将其保护起来。

这种防护主要是针对普通民众。但是也不乏一些贪财者无视国家的警告，非要闯入污染区，偷取财物。

a型辐『射』刚结束时，有不少人便因私翻越围墙，进入污染区，被失控逻辑链污染而死。当时官方还不知这些人的具体死因，只为他是遭受辐『射』身亡。

后来国家在这些围墙上拉上电网，想借此杜绝偷渡者。然而偷窃者总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破坏电网，再次进入污染区。久而久之，因触电而死的偷渡者，甚至渐渐多于受污染而死的。于是官方干脆撤掉电网，任凭这些犯罪者私下进入。只是加大了惩罚力度，一旦被抓捕，直接判处死刑。

最近年，偷渡进污染区的普通民众已经越来越少，只有一些犯了罪的用户逃进污染区，借此躲避追捕。

徐启：“从这里开始就要小心了。”

这是萧矜予第一次正式进入污染区。

两个月，中都市发摘头游行的那个晚上，他也曾经横跨三个污染区，径直地跑回家。但当时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妈妈身上，焦急地想要回家，几乎是不要命地闯过了那几个污染区。没有遇到危险完全是走运。然而哪怕身心焦躁，在穿越污染区时，萧矜予仍旧注意到污染区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在蠢蠢欲动。

只要在污染区里，一粒粒黑『色』的污染因子便猝不及防地出现。

萧矜予不动声『色』，直接开启第四视角。

宿九州：“使用逻辑链了？”

萧矜予回过头：“嗯。我感觉到有什么东在不断触碰我的逻辑链，所打开第四视角看看。”

宿九州：“任一个污染区，都可污染用户。这里的空气里到处都是游离的失控逻辑链。只是大多数逻辑链比较弱小，已经处于崩溃解离的状态。它只能缓慢地污染你，无法使你立刻变成污染者。”

萧矜予思索：“我去过中都市132号污染区。”也就是004的家乡，“我在那里没感觉到己在被污染。”

宿九州：“因为中都市132区是安全区，普通人进入其中都要至少待上一天一夜才有可能被污染。中都市有三个区比较危险，虽然没到海都18区的危险程度，但是比海都19区危险。”

徐启『插』嘴：“这个我知。中都最有名的污染区是254区，其次就是19区54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