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子大多储存在用户大脑中。

萧矜予每次用四视角, 观察他人逻辑链，基本都会发现这闪烁七彩光点自人类头颅中飞出，停止逻辑链, 又在每个人脑袋附近消失。

但也有例。

比如霍兰絮神圣献祭。开启这条逻辑链需要献出新鲜处子鲜血。在四视角观察下，霍兰絮逻辑子遍布在她身体每个角落。仿佛穿『插』在各个细血管中, 随她血『液』缓缓流淌。

……

“来了。”

宿九州低声道, 萧矜予立即开启四视角。

灰暗黑白世界中，见宿九州右指, 一粒细如尘彩『色』光点以缓慢速度，轻轻飘出他指尖，向上飞去。

宿九州：“需要我把它强行抓回来么？”

萧矜予：“不用。”

双目凝聚在这粒逻辑子上, 看这粒光点周遭所有黑『色』全部褪去殆尽，彻彻底底飞出宿九州掌控范围一刻，萧矜予突然出手。

飞天拳头一把抓住包括逻辑子在内大团空气, 迅速收回。

这里崩溃离体逻辑子离宿九州右手很近，收回右拳时，仿佛有什么东西微弱地擦自己掌心过。

萧矜予抬起头：“现在，它已经被我送到另一个空间了。就像‘教宗宝冠’骨灰一样, 彻底不存在于我们所处空间里。你感受下, 身体里其他逻辑子有跟随这粒崩溃子，向扩散离体么？”

“嗯。”过了几秒，宿九州望青年，笑摇首：“没有。”

萧矜予松了口气。

用飞天拳头，捕捉审判之矛崩溃逻辑子计划, 实验成功！

……

审判之矛崩溃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但是具体到逻辑子飞出身体，也需要一定时间。

按照宿九州说法, 大概每天会飞出七八粒逻辑子。

这个数量远比萧矜予想象得更多。

他清楚地记得，这个男人强行拽回崩散逻辑子、并摁进自己身体时，逻辑子随之爆炸，对宿九州绝对影响很大。强大如a01，都整个人停顿了0.5秒。可想，逻辑子爆裂对逻辑链本身，有巨大影响。

这样事，居然每天都要发生七八次。

每天爆炸七八次，还能这么若无其事；都崩溃了，却依旧被004认可为华夏最强用户。

萧矜予悄悄瞥了身旁男人一眼。

——这个人到底有多强，还需继续观察。

一边想，两人一边验票进入海都市地底列车站。

取出车票时，宿九州一手『插』大衣口袋，另一手拿薄薄卡片票。他抬起头，见灿烂晨光落在青年蓬松头顶，映一层淡淡金光。萧矜予不低头思索什么，神情故作冷静，眼神却暗溜溜地转。

宿九州看了眼自己右手指腹。

忽然，想起划过一个人掌心温度。

***

两人很快返回中都市。

在地底列车上，萧矜予就给赵狠发消息，请中都市用户委员会帮自己调查下妈妈过去任职过九华医院、宠物医院，以及康德孤院。同时，他还提交申请，希望自己能见污染物002一面，向对方询问几个问题。

赵狠有诧异，不明白萧矜予此举目。等萧矜予向他解释自己其实并非出身于康德孤院，他更为震惊。

【赵狠：放心吧，我已经向队长汇报这件事了。队长也很重视，已经让李部长手调查了。见污染物002倒是有点麻烦，不过等你回到中都时，应该就能见到它了。】

萧矜予还未回复，又收到王饕信息。

【王饕：九华医院、宝贝宠物医院和康德孤院，用户委员会会尽可能帮你调查。】

【萧矜予：谢谢王队长。】

用庞大国家机器调查一个普通女人过去，虽然麻烦，但估计一天内也能搜集完全部线索。

萧矜予和宿九州抵达中都市，立即乘坐地铁，赶往用户委员会。

这是萧矜予一次真正地来到中都市用户总部。

不同于海都市，用户委员会单独建立，清除队和逻辑研究所规划在一起。中都市三大机构没有分家，都设置在同一栋大楼内。地上是清除队和用户委员会，整个地下则都是逻辑研究所和收纳污染物仓库。

赵狠早已在口等了。

健壮黑皮汉子远远见萧矜予，高高挥舞手臂。又瞧见一旁宿九州，他愣了愣，没想太多，以为宿上校是正好顺路来中都找自家队长。

赵狠带领两人进入总部。

“这栋楼地面往上一共十层，1-3层属于我们清除队，4-10层属于用户委员会。地下36层，全部属于逻辑研究所。萧矜予，你批准已经通过了，可以见污染物002。但是我们去见它前，需要穿上防护服。”

更衣室里，赵狠嘿嘿一笑，给萧矜予递去三件防护服。

萧矜予：“我们？你也要一起去见002么？”

赵狠：“当然。你是个三级用户，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单独见污染物002。根据规定，任何人都不可与排名009以前污染物独处。哪怕是队长，也不行。”

萧矜予：“至少两个人？”

赵狠：“对。”

“我和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