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显示屏上看到地下有一朵花的根茎，甚至需探测仪，肉眼能看到树木花草，他们都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着去挖开那棵树、那朵花，看看它是不是将自能够污染人类的根茎藏在了地下。

王饕皱起粗眉：“从没有出过本体是植物的污染物。当下华夏所有的污染物，都是死物，没有生命。”

萧矜予面不改『色』：“但是在摘头游行之前，也从没有用户能通过杀人的方式，夺走别人的逻辑链自所用。”

王饕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后。

“挖一棵树、一丛爬山虎，确实比拆一栋楼简单太多。”王饕声音果断，他直接招手，“全部过，在拆楼机之前，把康新中学所有的植物都挖出。我要看到它们的根！”

“是！”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挖土声再次响起。

康新中学占地五十亩，真要将所学校全部挖开，哪怕十台挖掘机工作，也实在太浪费间。所以一开始他们便带了探测仪，避免没必要的挖掘，只挖掘那确定地下有异物的区域。因此很多植物的所在地都被避开，没有挖掘，许多树木依旧扎根土壤之中。

众人各自工作起。

王饕亲自走到宿舍楼墙的爬山虎前，他的目光从萧矜予身上一扫而过。青年神『色』镇定，清秀雅致的眉眼没有太多情绪，只是仰着头，定定地望着一墙沟壑纵横的繁茂植物。

王饕没有询问什么康新中学有么多植物，萧矜予最注意的却是墙爬山虎。

用户需要思考。

思考有候也需要直觉。

很多科学理都建立在那一闪而过的灵感和固执顽扭的直觉上。像萧矜予第一注意的是爬山虎一样，当他说了“植物也可以是污染物”后，王饕的第一反应也是墙爬山虎。

——它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收起心思，王饕冷冷：“赵狠，你开挖掘机！”

赵狠一怔：“是！”

王饕：“其他人离开栋宿舍楼，不许靠近。”

四级用户亲自开挖掘机，除萧矜予外，所有三级用户都被强制隔开十米距离。

月光下，冷冰冰的金属铲斗『插』入地面，平滑结实的土面在强大的机械力面前不堪一击，分崩瓦解。赵狠『操』作挖掘机，一斗一斗的泥土被他挖掘出，堆放一边。

泥土渐渐消失，爬山虎蛛网般发达的根茎倏地展『露』视野。

黑夜中，恐怖遒劲的根枝纵横缠绕，几乎是在地面被刨开、『露』出第一根黝黑细根的那一刻，萧矜予便迅速撇开视线。

王饕：“不要直视！”

赵狠满头落汗：“是！”

赵狠扭着头，凭借记忆挖掘爬山虎周边的土壤。萧矜予也没有浪费间，开启第四视角。他眼也不眨地望着周围空气。

污染物都被囚禁于地下，是因生命之息有隔绝污染的作用。

但是污染物本身的逻辑链却不会因此被隔绝。像004虽然身处中都市地下36层的玻璃牢房，它的逻辑链却遍布整华夏。任何在华夏大地觉醒的用户，觉醒的那一刻，进入了它的逻辑链，会被它捕捉进长脑app。

萧矜予睁大眼，仔细观察空气中是否有污染因子出。

轰隆隆的刨土声鸣响不断，粉尘飞扬，腥涩咸湿的泥土涩味充盈鼻间。

在一刻。

忽然。

萧矜予睁大眼：“是它！它是污染物！”

众人齐齐怔住。

一刻。

当爬山虎发达繁茂的根部被彻底挖开，暴『露』外界后。

康新中学外。

俊美修长的男人正双手『插』着口袋，垂眸看地，静默候。宿九州法进入学校，但是他刻细听围墙内的动静。当萧矜予突然喊出“它是污染物”后，宿九州刷的抬眸，惊讶地望那堵高高的围墙。

然而刹那间，他骤然变『色』。身体仿佛被灌满水泥，僵直地站立原地。苍白清冷的脸庞颤栗着下垂动，他目光冰冷，细密的汗丝瞬间布满整片额头。

良久。

颤栗的身体终于恢复平静。

宿九州眯起眼眸，艰难缓慢地抬首，看那堵围墙。

……

中都市逻辑研究所，地下36层仓库。

透明的玻璃罩中，一只老旧发锈的小机器人正咿咿呀呀地晃动细胳膊，心情愉悦地联网偷看机器人小姐姐。突然，咿呀的哼声戛然而止。

004猛地抬起那张大大的显示屏脸，看上方。

那是地面的方。

“……不！”

“不！”

“我、我才是最强的神奇物品！！！”

“我、才、是！！！”

细细的五岁男童声愤怒而尖锐地大吼着，充作脸庞的显示屏上飘满了各种错误代码，机器人恶狠狠地用细胳膊敲打困着自的玻璃，似乎弄出点动静让人察觉，却根本没人搭理它。

……

康新中学，宿舍楼侧。

萧矜予的视线，铺天盖地的黑『色』污染因子如蝗群，从大地中纷涌而出。他惊骇地看着『潮』水般外界涌的污染因子，一边迅速后退去，一边大声吼：“快离开，它开始污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