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冷静。

保持考。

处理完18栋和20栋之间所有的黑『色』光点，萧矜予闭上眼，微微喘了口气。他转过身，说道：“宿上校，教宗宝冠的部分逻辑因都处理完了，但还有一些逻辑因飘到了小区的其他地方。”

宿九州淡定地笑了：“我跟你。”

萧矜予轻轻颔首，没有回话，转身从宿九州的身边擦肩而过，走向下一栋楼。

青的动作非常断决绝，找到“骨灰”就立即使用飞天拳头，将其送进白院空间。一旦眼睛感到疼痛，就闭上眼休息。

宿九州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位心缜密却迟迟无法升级的一级用户到底遭遇了什么，突然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慢慢的，望萧矜予忙碌却镇定的背影，他脚步顿了顿。

……又像并没有哪里变了？

一个小时后，萧矜予王饕打去电话，询问外界游行者的情况。得知游行者的献祭摘头动作仍旧没有停止，萧矜予低声说了句“那我继续找骨灰”，便挂断电话。

只要空气中还残存一个黑『色』光点，就意味教宗宝冠的骨灰没有全部被送进白院空间，逻辑链也没有断。

最坏的情况是，赵狠使用感桑巴时已经晚了，有黑『色』光点萧矜予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飘出了他们的封锁圈。

不过半个小时后，当萧矜予从楼栋台阶的缝隙中找到那粒污染因，并将其扔进白院空间。一分钟后，王饕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他难掩欣喜：“萧矜予，所有游行者都不再摘头。教宗宝冠的逻辑链彻底断了！”

……

至此，震『荡』整个中都市的“摘头献祭游行事件”，终于结束了。

***

204611月20日，21时38分。

萧矜予穿过钢板下的小门，走出富民小区。

雪停了。

乌云被风吹散，明亮清澈的月光穿过薄薄的寒气，照亮地。

以81号污染区为中心向外延伸，一条条堆积雪的街道上，无数人正痛哭流涕。游行者教宗宝冠的逻辑链断裂后，全部陷入昏『迷』。他们的家人朋友抱住那一具具冰冷的身，原地正等待医护人员。

路上，全是残肢断臂。

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滚到道牙边，像刚下过一场雨，因为道路细微的倾斜度，鲜血顺沥青路面流进下水道。但这不是雨，是无数汩汩从脖断口流淌出的鲜血。

萧矜予站原地，沉默地望这一幕。

忽然，他目光顿住，双眸睁，看向一粒从血『液』中飘出来的彩『色』光点。

逻辑因！

萧矜予猛地回过，他加快脚步，仔细观察所有落地面的鲜血。

一粒粒彩『色』的逻辑因，从这些游行者的血『液』中飞出，飞向天空，然后缓缓消失。

虽然逻辑因飘出血『液』的速度很慢，但是它们真实存！

萧矜予赶紧找到赵狠，他一把拉住对方：“李部长的联系方式！”

赵狠一愣，接二话不说，将手机递了过去。

萧矜予焦急地打通电话，他还没开口，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李笑笑急促的声音响起：“萧矜予是吗？”

萧矜予惊讶地愣住。

“赵狠不这时候我打电话。”李笑笑飞速道，“萧矜予，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那是一条逻辑链，一条需要鲜血的逻辑链！鲜血，是这条逻辑链的因，只有奉献鲜血，才能开启这条逻辑链。不过根据用户委员收集的用户资料，这个用户三级的时候还只是需要鲜血，对鲜血提供者是不是处并不作要求。但是，一定是她！”

当李笑笑说到“处”时，萧矜予倏地怔住，一丝奇怪的感觉从心中一闪而过。

但是他来不及想，问道：“她是谁？为什么能确定一定是她？”

“因为我们已经查清楚，一百前，霍华德家族根本没有乘船离开华夏，他们被敌方军队拦了港口。为了躲避战『乱』，霍华德全家离开海都市，到中都市隐居。二十六前，霍华德家族最后的后裔，也那个修女……她应该是最近才当修女的，过去收集的用户资料里，她并不是修女，所以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她。而二十六前，她就居住富民小区，当时她才五岁！”

手指攥紧手机，指甲因力气太而捏得发白。萧矜予沉眸『色』，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遍——

“所以，她是谁。”

同一时刻，海都市，浦西。

这是一栋幽美僻静的老洋房。

上世纪初，浦西片土地被法国以租借的方式占据，成为法租界。许外国官员、军人、商人来到这里，建立了己的商业帝国，从早已千疮百孔的华夏地剥削财富。

一栋栋洋房也是从那个时候，雨后春笋，出现这片土地上。

中都市的雪停了，海都市的雪却下了整整一夜。

郝明街的尽头，繁密茂盛的花木从白『色』栅栏中探出，幽幽深深地挡住外来人的探目。几棵参天树落小巧致的院里，花圃后，还悄悄矗藏一栋红白『色』的三层洋房。

雪花落下，铺满台阶。

“咔嚓——”

一只靴踩断院中落下的枯叶，踏上台阶。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