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再中奸计,妙解高热(1 / 3)

她摆摆手,对那白净画师道:“天黑了石阶会上冻,下山路滑难行,你画完便早些往家赶吧,省得从山顶一个趔趄,一路屁刹到山脚。”

画师依旧作揖,不敢抬头:“多谢圣女关心。”

她扛着大旗转身,再未挂怀。

冬日天黑沉得早,山顶的雪下得好似撕烂了天上的云,纷纷扬扬的大雪会掩盖一切。

快要封山了,今日便是本年绝云派最后一日对外营业了。

接下来,便是她与这群老东西周旋之期了。

那夜,她与他共枕闲谈,无意间听得他说起绝云派有一处狭窄暗道。即便是雪封凌云,自这暗道,也可通外。可曲折难行,又隐蔽,故而绝云派中只有几位旧人知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她有预感,有朝一日,这条暗道会成为她扳倒三剑的关键。

入了夜,三剑聚在伊闯的屋子里,坐成一圈,各有心事,可这心事皆是指向同一人——圣女。

三剑之盟素来牢不可破,故而昨日另两位不过是点了两句,伊闯便深以为圣女在与他三人作对,又自认为是大师兄,气冲冲前来为三人出头。

可她的话也点醒了伊闯——形势变了。三剑再非攻不可破的整体。

如今圣女是后起之秀,谁冒尖与她对着干。谁,便是三剑的破绽。

伊闯望着撺掇自己的零稚,心中生疑,试探道:“她脸已然烫伤,算是训诫,不必再出手吧?”

零稚仍记恨刨坟一事,瞪大眼:“那怎可!”

凌潜哼一声:“那你去?”

零稚瞬间缩回:“我此时出手岂不被看做是存心报复?”

伊闯恼了:“那我去就不算?”

零稚安抚:“大师兄你向来在师父面前得脸,我和老三哪里及得上你。”

伊闯双手往怀里一揣,自得:“那倒是……”

三人围着铜炉,炭火噼啪一炸。

伊闯这才醒过来又习以为常地上了套,不悦写在了脸上。

凌潜心生一计,安抚道:“依我之见,咱们三个都不该出手,却又都该出手。”

伊闯没好气儿:“放屁就放响点儿,说话就说透点儿!”

凌潜笑道:“这世界上可有比我们更恨圣女的人。”

“谁?”二人异口同声。

“宁安司。”见二人不解,凌潜又解释道,“如今是有绝云派护佑,宁安司不得上山来抢人,可若是我们亲自将她送下山去呢?”

伊闯不以为意:“送下山?她能跟你走?那女人鬼精鬼精的,她能把你卖去宁安司扫茅房!”

红红的火光照得凌潜的笑阴恻恻的:“谁拐卖妇女还要先征得妇女同意啊?大师兄,那不叫拐卖,叫相亲。咱们这不叫人贩子,叫媒婆。”

见二人不语,凌潜道:“送出去,大雪封山两月,她就是想回也回不来,师父想救也救不了。一个流落在外两月余的圣女,身无武艺,任宁安司宰割,就算宁安司不与她报一刀之仇,就算她再平安归来,那她还‘圣’吗?”

“她在绝云派,还站得住吗?师父还保得住吗?”

一语点破,伊闯一拍大腿:“对啊!圣女圣女,贞洁自是第一位。而且大可推到宁安司头上,与你我三人全无干系。”

“不过,谁去拐呢……”

团结成球的三人再成裂隙。

静默半晌。

“你我三人,齐心为之!”正中的铜炉上率先伸出一只手。

第二只重重拍上。

紧接着,第三只。

“师父,师父!”门叩得噔噔响,三只手瞬间缩回。

伊闯去开了门,呵斥:“叫什么!没规矩!”

“不好了,有名游客倒在山上了,我们方才清点竹林里的走地鸡,赶回鸡圈,发现少了一只,去寻,才看见那人晕在竹林雪地里。”

“什么!鸡少了一只?”伊闯焦急。

弟子:?

伊闯清清嗓子:“人可救过来了?”

“搬进厢房里了,喂了点热水。”

“怎会倒在竹林子里,你们今日是如何核对上下山游客数量的!”

那弟子垂着头,嘟囔着:“今日上下山人数是对的啊……昨日倒是不对……”

零稚快步上前,拉住伊闯抬起的巴掌,狡诈一笑:“诶,大师兄何须动怒,这三日是圣女导游,多了人少了人,伤了人死了人,自然是圣女负责,何苦打起自己家弟子来了?”

伊闯缓缓放下巴掌,深以为意,嘴角亦是挑起笑来,吩咐道:“去,告知圣女,她带的队,有人出事了。”

“再把那人来历底细查查。”零稚补充道。

“弟子遵命。”

梁惊雪房门外,一身月白大氅,正自己堆着雪人玩儿。

她记得去岁此时,那时她双目失明,与扮做师砚的李焉识,在乔宅里堆了个滚圆的雪人,还起了个名字唤做李焉识。

她步去屋后折了两枝竹枝,啪的一声,枝叶落雪坠了满头满身。

她边走边拂着发髻上碎雪,望着圆滚的雪人,喃喃自语:“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呢?”

“山顶一只雕?还是床上一只鹌鹑?”她将竹枝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