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起烽烟(2 / 3)

,杀了篡权夺位的冯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即位之日被追随冯栋的八王子冯松毒死。

就在此时,冯延的嫡兄冯建率麾下三万精兵攻入柘支城,风卷残云般收拾了三败俱伤的冯桢三部、冯栋、冯松八部,以及奄奄一息的狼卫。

冯建在二十多年前便是坚决的主战派,此次甫一登基,为建功立威、一统民心,命大将赫连骛率队,发兵十万,趁夜捣毁玄阴山与乌兰山隘口的乌桓段边墙,挥师南下。

赫连骛行兵极快,仅一天一夜,十万轻骑已通过乌桓边墙缺口,绕过玄阴山隘口,沿乾河往东南行军一百里,围了宣庆御北第一防线怀戎城。

并在怀戎城下分兵两路,七万大军继续围攻怀戎,另三万人马绕过宣庆首府广宁城,一路东行,直达燕州平原掠夺粮草、截杀塘报。

原本在宣庆开垦的一万手无寸铁的刑犯,在怀戎被围之时内讧,勾结外敌将一起垦荒的两万宣庆步兵坑杀,弃尸广宁城东百里外的石门沟。

宣庆府边户都督谢朗在收到战报之后,立即率一万轻骑、三千铁骑往东追敌,杀退一万刑犯和三万轻骑,却在返程时突遭暴雨,铁骑分量太重,导致马蹄深陷,不得不羁留于距广宁城五百里处的嵇兴休整。

散在燕州平原的北宛骑兵还剩两万余人,在主将郎巡的引导下迅速整队,伏击北上支援谢朗的燕州军。

怀戎城的守军只有八千步兵,赫连骛围困之后却不着急攻打,而是就地在城外搭起了军帐、安放辎重,切断城中水源,又安排兵士在城西日夜挖掘壕沟以阻挡朔宁府援军。

广宁城先后派援军,均不敌败走,死伤者数千。

也对,北宛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马匹和骑兵。

发生这一切,不过短短五日。待元旻骑马返回昇阳,得到的最新战报是,冯建又发五万骑兵,携粮草抵达怀戎城,乌桓边墙的破洞处还有源源不断的军队涌来,大有一直驻扎在此、围城打援,耗着他们的态势。

五月二十九,国尉元晞挂帅出征,集燕州、洺州、朔宁府之兵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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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慈宫门口的夹道上,一位布衣少年双膝跪地,两眼通红,哀求了一遍又一遍,直喊到声音嘶哑:“求姑母救我性命!”

喊了许久,仍是朱门紧闭、悄寂无声。

有宫人成列经过,都屏息凝神、目不斜视,不敢多匀半分眼神给他。

少年膝行数步,再拖着沉重的身躯、将膝盖一级一级地挪上台阶,对着紧闭的门扉不停叩首,额头一片淤青。

喊声越来越恐惧和绝望:“不肖子侄冯彬,向姑母请罪,求姑母赐见!”

微风拂过,送来一阵幽兰的甜香,身后响起的声音像溪泉:“你在这儿等不到的,母后昨天就去了凰羽寺,为大翊将士祈福。”

冯彬膝行着转回身子,缓缓抬起头。

先看到的是曲裾裙,胭脂红的底色、银红的边,往上是纤若束素的腰、系着银红的绸带,再往上是齐领的襟、两肩处用银线绣着梅花,乌黑的发丝垂落如瀑,最后看到了樱红的唇、小巧挺翘的鼻、大而清艳的眸……

目光对接的瞬间,冯彬心跳慢了半拍,慌忙低下头。

香风微动,那少女好似弯了弯膝盖,紧接着头顶传来男子的声音——“七妹妹不必多礼。”

晴天霹雳般,冯彬立刻从云端掉回现实,膝行数步、却忘了台阶,膝底一空翻滚下去。

他不敢停歇,忍痛跪起来、撑直了上半身,快速叩头下拜,嘶声高呼:“北宛质子冯彬,向大翊王陛下请罪!”

“十五万骑兵,五天,埋吾大翊两万好男儿”,元旻退了一步,面无表情注视着他,“十一王子可想好,要如何谢罪?”

“不是我……是我叔叔,他与父王向来不和”,冯彬慌乱地辩解,四肢发抖,眼泪、鼻涕齐刷刷往下掉,“求陛下明鉴……不是我!”

元旻淡淡道:“既做了质子,一身荣辱也只系于邦交了。”

冯彬抖得像筛糠一样:“陛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

元旻不置可否,直勾勾盯着他,若有所思。